玄祁铭瞥了玄垠闳一眼低喃道:“这世间还有谁耍的了王叔。”
玄垠闳却是又卷颜正色道:“本王虽不知殿下为何如此厌烦学业,然周太傅亦尝为本王之师,愿殿下可尊之,敬之。况周太傅学问做派皆远胜旁人许多。殿下宜心求教才是。”
玄祁铭听方才玄垠闳的一席话,此刻又看玄垠闳如此郑重以告,心中在已有了计较,便亦是认真道:“是,我以后定每日皆去勤学殿,对周太傅亦必以礼待之。”玄垠闳听后心中满足,亦是点头笑道:“若能殿下当真如此,太后娘娘亦可放心不少。”
玄祁铭本欲举杯喝茶,脑中却是一转,心道:王叔为何突提课业之事,莫不是想借此含混而过,不愿说那少傅之事,这少傅究为何人,为何王叔要如此避忌。心下生了几分怀疑道:“我既是答应王叔课业之事,王叔也应告诉我那嚣张跋扈的人究竟是谁。”
玄垠闳当下心中有些无奈,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待事执着,看了此刻也只能混一是是一时了,便又低头看向桌子上的物件,随意摆弄着一样道:“原是想让殿下来开心的,却扰了兴致。若是不尽快解决此事,误了灯王会,岂不可惜。”
玄祁铭听着玄垠闳的答案,心里很是不满,说来说去,却还是没有告诉他那人是谁。玄祁铭着玄垠闳的脸色似是不愿多说,心中更是疑惑,知道玄垠闳显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可看玄垠闳的样子,自己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道:即是你不答,我问别人便是。当下也就不再多问。
与阁子里玄祁铭与玄垠闳两人暗暗较劲相比,阁子外,却是热闹许多,众人看着王卢勇和凌志两人皆是议论纷纷。?围观之人中不乏万祥楼的熟客,亦有冲着万祥楼的名号初来的,可任谁都对“夕月阁”“花桥阁”毫不陌生,这两间阁子诸多传闻几乎和万祥楼赏灯同样出名,或更为甚者。故在场之人无不奇之,所有目光似乎都聚焦到一旁说话的两人身上,众人对事情的进展更是诸多好奇。
殷绣文亦然,可她对身旁这位被万掌柜恭之为“公子”者更为好奇。其亦为此万祥楼之熟客,然从未见其二阁有人出入。坊间流传不绝,而于每岁对阁间之人除诸多猜测外,皆是无头绪。可殷绣文方才却见,自那银面青袍的男子出来后,侧之这位锦衣公子神色似是松弛下来,显是对此人颇为放心。银面遮颜,定是为了隐藏身份,此番神秘做派倒是和这两家阁子颇为一致。反是身旁这位锦衣公子,叫人看不出来历,殷绣文心道:观其气度不凡,容貌出众,且不威而怒,绝非普通富甲名流之风范,然此等人物在皇城中竟是知之者甚少,诚极怪矣。正当殷绣文百般猜测之际,却听花锦玉声朗声道:“诸位,灯会将始,此七夕灯会每岁只一次,劝诸位莫要只顾他人热闹而失此不可得之盛景,况此万祥楼之阁可非岁岁皆可得。”
??众人虽是好奇,确也觉得花锦玉说的实在得理,这万祥楼的阁子确实难定,便皆慢慢散去。
殷绣文听花锦玉一席话更是断定心中猜测,这位锦衣公子果是识的此银面青袍男子,当下疑惑更甚。却见花锦玉似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转头朝她点头微笑,示意让她接着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