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梅绽寒嗤笑一声,“发现绽霜失踪的时候就报官了,可收获的只有一份纸条,上面写着:我在注视着你,如果下次让我发现你偷偷报官,那你女儿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贼人居然猖狂至此!”桓温狠狠捶了一下桌面,只觉得一口恶气出不来,憋得难受。
“秦王来那天父亲刚准备借着进宫面圣之机去寻陛下的帮助,哪知就被扣下了。”
桓温暗自叹了口气,梅绽寒不知道,即便秦王那天没来,他父亲也不会走出这个家门的,因为无论前门后门,早就被天机阁盯死了,甚至在吴有德的安排下,这三位尚书那几日甚至都不用再去府衙工作,其意不言自明,就是要把他们软禁在家。
“那张纸条还在么?让我看看。”桓温毕竟是今年科举状元,文字上的真功夫不少,他想试着分析此人笔迹。
拿过纸条,桓温凝视着上面的笔画,将其刻在脑海里。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告辞。
“梅小姐,谢谢你今日所言的一切,桓某定不负所托。”
......
“许大人,那日负责接待你侍女被人当街杀死了,这件事你说蹊不蹊跷?”王诩笑吟吟地抿了口杯中热茶,淡淡道。
“哎呀,那可如何是好,本官的清白可全指望她了!”许正眉头一皱,连连叹气,“若是因此丢了官,婆娘不得打死我...”
“不过好在朱雀身手不错,抓回一个负责灭口的杀手。经过审讯后,他承认自己是晋国萧瑟处的暗谍,是奉你的命令特意来灭口的。”
是的,即便王诩第一时间就派叶蓁蓁去跟踪那名离开的侍女,此人却还是在热闹的市集被杀手灭了口,不过这次并非一无所获,抓住了来自萧瑟处的暗谍。
王诩话音一落,侍立在旁的叶蓁蓁便从递过一份供词,上面清楚写着那名萧瑟处暗谍供认不讳,还有那名暗谍的手印。
“殿下,这逻辑上可就说不通了,先不说我认不认识什么晋国萧瑟处的暗谍,即便我真是犯下大案之人,我没理由杀这个侍女不是吗?”许正瞪大了眼睛,争辩道。
“您看,假设我是犯下大案之人,那么那个侍女就是我的同党,我需要她来掩护我不是么?”许正无奈地笑了笑,“对我而言,她活着才能还我清白,她死了我不就成了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变成了屎。”
“许大人不愧铁嘴之称,与百官辩驳,仅凭一张利口能每年为大燕节约出百万银两。”王诩哈哈大笑,“没错,这名侍女被杀,孤也认为这反倒证明了你没有嫌疑,不然何必贼喊捉贼。”
“对对,殿下明察秋毫,许某只盼殿下能早日洗脱我的嫌疑了。”许正连连躬身,小心翼翼地赔笑道。
“好了,许大人暂歇吧。”
王诩起身,带着叶蓁蓁等人缓缓离去。
“阁主,您真觉得他没问题?”叶蓁蓁粉眸中满是狐疑之色,“凭我在风雨楼多年经验来看,许正言语之中颇为油滑,结合户部需要与各部打交道的惯例来看,他平日行事该是处处留痕之辈,怎么如今一查却是清廉如水,一切正常到有些不正常?”
“许正有没有问题,等一等再说。”王诩负手而行,笑着说道。
许正与王诩之间的对话,看似许正战战兢兢、坐立不安,实则不然。
王诩心知他才是这三位尚书中心理防线最为坚固的那一个,难怪父皇会把他安排在最容易得罪人的户部当差。
许正,绝对不是个寻常人。
“刚刚常生那边传来消息,金杉没问题,因此铁虎的嫌疑可以基本排除了。”
“眼下就看桓温那边会给咱们带来什么惊喜了,梅执礼如果可以因此开口的话,那么他和段心之间关于那名管家的疑团就有了突破口,事情将会好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