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督察院的身份令牌,锦天城的监狱狱卒头子等人连连躬身退让,督察院的名头在那,谁也不敢招惹。
“昨天抓捕的那人现在在何处?”齐盛冰冷的目光扫向狱卒头子,顿时将对方吓得脚下一软。
只听得狱卒头子身旁的狱卒谄媚说道:“回这位大人的话,囚犯已被我们关押在甲字级牢房,绝对牢固,而且当日那位大人已经封了他的修为,谅他也逃不出来。小的保证绝对万无一失。”
齐盛根本就懒得听这人废话,想起那人的手段,心中猛然一突,步伐不由抬起向前迈去,同时急声喝道:“有没有给他搜身?有没有发现他的宠物?”
狱卒猛然一怔,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都被封印了修为,还需要搜什么身?想着不由的抬起头疑惑地望向齐盛。
“蠢货!”齐盛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带着人就赶紧赶过去。
甲字级牢房就能关住那人了吗?齐盛真不知该如何责骂这些蠢货,当年废了那人四肢封了他的修为还不是照样被他给逃了出去,况且这还只是间比起当年那间牢房简陋了不知多少倍的牢房,以为这样就可以放松了吗?
来不及发泄什么怒火,齐盛一把推开身前的铁门,重重拍在铁门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孤谧的监狱内,极为的刺耳。
突然,齐盛脚步一停,尖声大骂了一声,“该死!让他逃了!快封锁锦天城,不准任何人出城!”
“大人,这会不会影响不好啊?”狱卒头子有些为难地说道,却不敢抬头多看齐盛一眼。
之前说话的那名狱卒也是不相信地望着齐盛,这还没进甲字级监狱,这位大人就知道人跑了?不会是故意找我们监狱茬吧?
小心地开口说道:“这位大人,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这么封闭的监狱,那家伙岂能说逃就逃?”
齐盛自然看得出这两人的神情,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们,倒是他身边的几名督察院成员纷纷拔剑抵在两人的喉咙处,丝丝血迹漫溢了出来。
在督察院,大人的话岂能容许杂人质疑,只要齐盛点点头,这四人绝对直接斩下这两名狱卒。
只是齐盛根本没心思去考究这些,大声吩咐道:“他只离开了大约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他走不远,我们还有时间,快!封锁全城,你去把这里的地图发过来,快!”
“诺。”
四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监狱内,那两位狱卒也是心中猛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从鬼门关逃走了一回,望向齐盛的目光也愈发恐惧了起来。
齐盛转过身,仔细望着墙面,鼻子微微嗅动了几下。
“果然是你。只是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垂下头,齐盛闭目沉思着,身旁的七八人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噤若寒蝉,深怕惹了这位大人的不高兴。
“一个时辰……我若是你,会选择逃到哪里呢?”
……
江原小道,一辆载着满满柴木的破旧马车缓缓前行,车夫是一位皮色黝黑的老伯,戴着土黄色的草帽打着哈切斜着身子似靠非靠地挥舞着毛鞭,偶尔轻抽一下那匹年老爱偷懒的老黄马。
“律——”
猛地一阵寒风袭过,老黄马前蹄抬起,瞪大的浑浊眼睛充满了惊恐,也是多少年了,跟着这个老头它还从未受到过什么惊吓,除了前些年好不容易发情时被那匹白色母马蹬过几脚,便也没了什么值得记在心上的事。
只是眼下……老黄马成精了般两前蹄跪伏在地,垂下头,幽深因年老凹陷的眼睛缓缓流出两串泪水。
“这畜牲倒是挺有些见识,小家伙你说是不是啊?桀桀。”一位身穿红色大袍的枯瘦老者肩上还缠绕着一只纯白色的娇小狐狸。
听到红袍老者的谈笑,白色小狐狸伸了伸粉嫩小爪在半空中胡挠了几下。
红袍老者笑了笑,轻轻拍了两下白狐的脑袋,缓缓走上前去。
而之前赶马车的老者一脸惊恐瘫倒在地上,恐惧地缩着脑袋望着突然出现了红袍老者……和刚刚从他喉咙前划过的那只粉嫩小爪的主人……小白狐。
红袍老者没有理会捂着喉咙不断发颤的车夫,踱步到老黄马身前,枯枝般满是皱纹的老手探在了老黄马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这种干涩的滋味让老黄马的身躯微微一颤,却也让原本面色温和的红袍老者脸色一变,面容突然狰狞了下来,刚才还在抚摸老黄马脑袋的左手骤然间穿过了那颗大头马脑袋。
却又是一瞬间,红袍老者的神情又恢复到了温和,扬起满是鲜血的左手,原本懒洋洋的白色小狐狸顿时来了精神,伸起红色的诡异舌头迅速将红袍老者手上的鲜血舔干净。
缓了缓身子,红袍老者望了眼四周的道路,在扫过车夫的时候目光骤然一冷,却也在一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突蹿了过去,顿时鲜血洒满了一地。
红袍老者微笑着拍拍沉浸在血液里的白狐,像是劝谏道:“小家伙,老爷我的病情近些日子又加重了,以后你可要悠着点,别再随便杀生了,若是老爷我不小心连你也宰了,岂不是闹大笑话了,听到了没?”
“咻咻。”
夜晚,寒风中,枯瘦的身影带着白绒绒的狐狸很快便没了踪影。
去哪,哪里才会是安全的呢?
似乎红袍老者很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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