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三国连忙迎上,多日连战,他疲惫不堪,化身周边的神光也不再稳定,忽隐忽散。但他身形一颤,深深一躬:“多谢东方兄救命之恩。”
如果没有东方未明出手相助,他可能真就陨落当场了。
陨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家族甚至是第五军团给他投入那么多资源,他要是倒在这种地方,他的后半生注定会过的无比凄凉。
或者说有没有后半生都是问题。
东方未明只好去扶:“既然和茅兄一队,那这就是我分内之事,没什么好谢的。”
茅三国躬身不起,说道:“我之所以到这个地步,想来是怪自己独断专行,没有听东方兄的建议,如果那日听东方兄之言,让关东队友先各自发展,也不至于一战皆败。后来要是我不一意孤行,也不至于今日惨败。”
说到后来,茅三国身形微微颤抖,悔恨不已:“今日大势已去,我大败之后,其他人信心散尽,李延小队一定会趁机坐大,这场考试恐怕——”
听着茅三国痛心疾首的反思,东方未明心思一动,正如李延所预料,考试开始之初的茅三国并非可劝之人,所以东方未明也只准备动动嘴皮子。
如今他好歹救茅三国一命,按理说家族的任务已经达成,但是东方未明本人突然有了想法。
如今的茅三国,或许是可劝之人。
战场对决并非棋盘对弈,棋子不会提出反对意见,也不会刚愎自用。李延之所以两次以小博大,出奇制胜,根本在于他和楚晴雨、余雾的队伍一体同心,调动得令。
而茅三国极其盟友要么刚愎自用,要么上下不和,如同一个摇摇欲坠的高楼大厦。
但如今茅三国虽然惨败,但是一个锐气尽失却服从命令的半神棋子,或许比一个全盛时期半神更加好用。
东方未明起了棋性。
上学期间李延三天两头想出一些狗血战术,然后找他对弈,把那些扣眼插裆的伎俩在和东方未明的战斗中实现。
也是那会儿李延没有眷族,需要找个人过过手瘾。东方未明是同年中少数实力匹配同时又愿意和他对弈的人。
东方未明虽然并不志愿于在战场上建立多大功业,可看着老对手把当年模拟棋盘上的计量在实战中用的得心应手。
他难免有些手痒。
“茅兄,并非毫无机会。”
茅三国一愣,抬头看着东方未明,流露出饥渴之色:“东方兄快讲!”
东方未明暗自点头,或许真的可劝。他一挥手,构建出地图投影:
“昨天的消息,黎嵩已经接受刘伶的投降,趁着我们和死战的时间,黎嵩已经基本控制了大多数关东地区,若按地图面积而言,不比我们或者李延少。”
茅三国喃喃道:“那他更不会听从盟约——”
“此言差矣”东方未明微微一笑“茅兄再想想,此时我们打败归来,李延携大胜之威下一步必然要扩张领土,而离他最近最肥沃的地盘就是黎嵩的领地。”
“也就是说,下一步只要我们低调发展,他们两家必然为敌。”
茅三国闪过一丝喜色:“那么我们只要安心种田,就能——”
“此言又差异。”东方未明又摇头:“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茅兄你需要下个月再出灰山,进攻李延。”
茅三国不解:“我的眷族损失过大,一个月恢复不过来,贸然出战恐怕不敌。”
东方未明笑道:“就是要不敌,如果茅兄你不连败两场,颓势尽显,李延和黎嵩怎么会放心打起来?”
此言一出,茅三国茅塞顿开,笑着说:“我要是早听东方兄的话,怎么会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