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祖表情有点不自然问:“去缅甸的轮渡只有老船头这一艘船,现在老船头不见了,船也沉了,我们是不是要一直被困在这上面?”
说到这我跟董大宝都沉默了一下,毕竟我跟他一开始就是要来死人山的,过程如何不重要,反正现在是站在了死人山的土地上,而胡光祖就不同了,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揣着钱去缅甸买媳妇的光棍汉,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们呆在这上面啊。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我们也不可能跟他说实话,董大宝皱眉沉思了一下说:“胡光祖,现在轮渡的船是没了,不过我看这鬼山山脉是中缅边境,说不定翻过鬼山就到了缅甸,我们与其在这里等救援还不如直接翻山越岭。”
我一开始还以为胡光祖不会答应,一般按照他这种人的脾气性格肯定就是呆在这里等待救援,毕竟这地方离边防不远,随时都有直升机巡逻,只要在这里放上狼烟肯定能得到救援,然而令我意外的是胡光祖一口答应跟我们翻山越岭,都没犹豫一下。
既然大家都决定要徒步穿越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山,接下来我们都养精蓄锐不再说话,我却点上一支烟皱起了眉头。
没错,千辛万苦我总算是到了死人山,但是接下来又该怎么走?难道真的要把整座死人山翻遍?我爹上死人山肯定有一个特定的地方做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地方,不然毫无目的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在死人山乱逛,找不找得到人都是其次,活下来都还是问题。
我把便携式挎包里的装备清理了一下,然后叫董大宝和胡光祖先睡一会我负责守夜,毕竟我在船上睡了一下午,现在根本睡不着,两人也没反驳,就倒在篝火边打起了呼噜,我一支一支的续着烟,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看了看表发现都凌晨五点多快要天亮了。
这时我才觉得眼皮开始打架,疲倦如潮水般袭来,我扭了扭头强装打起精神正准备点烟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扭头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在我后面的灌木丛里蹲着。
我疑惑的转头朝着后面又看了一眼,这一看我脑子顿时就是嗡的一声,全身寒毛都倒立起来,脸都绿了。
只见在我后背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一个似人非人的物体蹲在草丛里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
由于光线不是很明,我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子蹲在那里直勾勾的到盯着我们,我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一张脸憋得铁青,急忙拿起手电朝着灌木丛里一照,这一照,我直接吓软了,双腿不听使唤的发抖。
只见那手电光照过去,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蹲在草丛里正看着我们嘿嘿嘿的笑,那笑容如果是在平常时候看起来倒觉得憨厚,但在这种地方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恐怖,我吓得差点窒息,神经质的大声喊:“董大宝董大宝!”
董大宝和胡光祖都睡得很浅,听到我的呼喊后都爬了起来,他们两个看了看我的表情,又转头顺着手电的光线看去,这一看两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咕噜站起来操起匕首跟我并排站到了一起。
我只感觉腿肚子发软,脑海里全部是电报上那句死去的日本人全部复活了,他妈的,没想到我们刚上死人山就遇到了一个小日本,看样子也不知是人是鬼,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人的话早就死了,既然不是人那就只有是鬼了。
胡光祖躲在董大宝的身后朝着那日本人叫了一声:“谁?”
对方没有回答,僵直的蹲在灌木丛中,就是笑眯眯的盯着我们,一动不动。
说实话,这个笑容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恐怖的笑容,在今后生活的几十年里,我虽然已经逐渐的淡忘了一些事,但只要一看到有人脸上露出这个笑容我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相都吞了吞口水,手电僵持的举着动也不敢动,生怕灌木丛中的这个日本人会突然跳起来或者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我侧头看向董大宝和胡光祖,胡光祖脸上青筋都爆了起来,董大宝胆子最大,声音嘶哑的喊:“欢子,手电往上再照照,看清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