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妮地话像是戳到了云浣的痛楚,只见她面部神情陡然扭曲,嘴角急剧的抽噎着,浑身颤栗着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真以为我和外面谣言所说一般没有生育能力?我为了父亲与马德的关系才嫁了过来,本来见马德的条件的确是一个好夫婿,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哪知我嫁过来后,马德却是始终没有碰我一下,二十三年了,一个女人一生有多少个二十三年,我今年四十岁却依然是个未经房事的处女,你懂我的痛嘛?凭什么我就得始终孤单一人,连你母亲死了后,马德都不待见我,我哪里比她差了,你倒是说啊?”
吼完云浣的眼中竟是淌出泪水,卷带着脸上淡淡的妆容,留下两道粉红的印记,显得格外憔悴,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即使知道她已经四十岁,还是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听了她的话,翎风和米妮都愣住了,这般的嘶声力竭的怒吼,那些话语显然不像是编造出来的。翎风的震惊不必多说,特别是米妮,她原以为云浣是因为没有生育能力而记恨她的母亲,哪知这其中还有这般原由。
翎风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云浣虽说是恶事做尽,但是自身的经历也是十分之可悲的,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大美女,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荒废在王府之中,徒有王妃之名却无王妃之实,那种感觉可能和皇帝身旁失宠的妃子也差不太多了。
其实当年云浣出阁嫁入王府之中之时还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少女,哪有这么多害人的心思,她见到马德的英武之后,对未来的日子是充满了期盼,可哪知马德是一个厌恶束缚的人,碍于她的父亲云大夫的面子才勉强娶了她,但是却并没有打算真正接受她,作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云浣是完全的被两方所抛弃了。
一个清纯的少女在这般生活之下,思想逐渐的扭曲,心机随之变得的深沉,当米妮地母亲铃音被马德纳为妾后,云浣是彻底的沉沦了,她开始疯狂嫉妒铃音,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米妮,她的目标只剩下了一个,就是毁掉这母女俩。
云浣流着泪水疯狂地笑了起来,那副癫狂的模样,哪还有一名王妃所应有的优雅和矜持。
“怎么了?没话说了?你和你母亲一个样,一天到晚冷着一副脸,真以为是我们护国王府欠你们什么啊?当初要不是你的母亲,我和马德的隔阂经过这么多年早就能消除了。”
米妮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是没有半点改色,她说道:“即使如此,那问题也是出在你自己身上,父亲并不是因为我的母亲而冷落你的,你为何就不想想自己的身上的原由,而将全部责任推倒我的母亲身上,还做出这么多绝情的事情,害死我母亲你就一点不内疚嘛?还要继续来谋害我?”
云浣听完后捂着面低头痛哭了起来,那副样子似是被米妮所说动心生愧疚一般,只听她哭嚷道:“是啊,我很内疚,我非常内疚害死了你的母亲,但是我更内疚的是……你还活着!”
云浣猛地一声怒喝,从背包之内抽出一把匕首直戳米妮心口而去,那匕首泛着幽幽绿光,显然是涂抹有剧毒于其上。
云浣自以为死期将至,她不再想着能和米妮谈和,剑走偏锋想要靠着这见血封侯的奇毒夺走米妮性命来保自己安全。
翎风哪知局面突然生变,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云浣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靠近米妮的胸口,眼看着匕首即将没入之时,便见米妮侧身一躲,抬脚就将扑来的云浣一脚踹飞出去,云浣的后背狠狠地撞到殿内的柱子上后,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也是随着摔了下来。
原本听了云浣的话,米妮的心中还生出几分同情,但经过这件事,她已经断了放过云浣的念头,今日能当着她面做出如此狠毒的举动,来日定是一枚后患无穷的毒瘤,若是不除去,她心中无法放下心随着翎风前往人界。
“翎风,帮我杀了她!”米妮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