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足够了。
“嗷!”
一支冷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猎物的一只眼睛,却也暴露了猎人的藏身之处,暴怒的猎物忍着剧痛扑了过去,恨不得把卑鄙的偷袭者拆骨入腹。
女子扔开弓箭,拎起砍柴刀反手挡下猎物的致命一击,动作狠辣果决,右手成拳狠狠砸在猎物腹部,在对方痛苦的嘶吼声中就地一滚,险险避过那锋利的爪子,与此同时手腕发力将刀掷了过去,正中血迹斑斑的腹部。
看着凶险无比的搏斗其实只经历了不过几息时间,女子躺在地上慢慢平复呼吸,动了动用因过度用力而有些发僵的手,撑着右腿缓缓站了起来。
猎物已经没了气息,死状狰狞,她却又在致命处补了几刀,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拧着眉头发愁。
杀是杀完了,该怎么把这头狼运下山呢?
凑巧的是,当她拖着野狼的尸体背着竹篓,一瘸一拐地从内山出来,最先见到的居然是季家母子。
——
“我的喜云妹子啊,北丫头腿还伤着呢你怎么就让她上山了呢?那么大的一头狼,万一打不过可怎么办啊?”
“咱们乡里乡亲的,正仁兄弟在世的时候可没少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你要是开了口,姐姐还能不帮忙吗?北丫头刚遭了罪,你这当娘的得疼疼她啊。”
杨喜云抹着眼泪,被林佑娘数落得头都抬不起来,她也不想让女儿去冒险啊,可她说话管用么?
陆南巢端了热水进来,正好看到妇人给杨喜云手里塞银子的场景,顿时眉头一跳,立即走过去阻止,“婶子的心意晚辈领了,但这银子真的不能收……”
妇人不悦道:“怎么?南哥儿是觉得婶子拿的少了?”
“不不不!晚辈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晚辈只是担心……”
“……”
陆家老屋地方不大,屋里有点动静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一身青色棉袍的少年从竹篓里摸了只兔子抱在怀里,一边撸着兔子柔软的皮毛,一边蹲在地上看女子给狼剥皮剔骨,居然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陆北依一双手被血水染红,手起刀落皮肉分离,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淡。
“季秀才不进去阻止一下佑娘婶子吗?听我大哥叫唤那动静,婶子估计是把你买笔墨的钱都拿出来了。”
闻言,少年弯着好看的眉眼笑了起来,视线转到了女子脸上,眸色溶溶,荡漾着细碎的笑意,“我娘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她既然决定这么做,就说明在她心中,此事比读书更加重要。”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北依姐姐这么关心我有没有书读,难道姐姐不知道三日前我就被县学休退了吗?”
陆北依手下的动作一顿。
知道一点,据说是生了病,连夜送的医馆,差点没把县学的夫子吓死。
现在看少年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很明显病还没好就跟着林佑娘上山捡柴了,或许是嫌命太长了?
但现在陆北依在意的重点不是这个。
她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你刚刚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