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前方直走,第一个街口左转……陆北依,再乱摸你就给我滚下去!”
这次听懂了。
陆北依扬起唇角,一边驱马前行,一边将下颔抵在男子的肩颈处,故意压低声音,在他耳畔吐气如兰:“不闹别扭了?”
“没闹别扭。”季怀幽绷着脸回道。
“没闹别扭你不给我写信?就一封还是和白三爷的一起送来的……信里说了那么多,没一句我想听的。”
她想听的是什么,二人都心知肚明。
渝州那次,他三日一封书信,字字句句皆是相思。
季怀幽默了默,并未辩解,只轻声说了一句:“可是,你也没有给我写过不是吗?”
他知道她做不来主动写情书这种事,但在那数百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还是期盼了无数次,却只是徒劳。
没有所谓的情书,一封都没有。
正兀自伤心难过的时候,耳旁忽然传来女子充满诧异的声音:“我写了啊,你没收到吗?可大哥说他都给你了呀。”
季怀幽猛地抬头,下意识反驳道:“少骗我,我去问大哥的时候,他明明说……”
声音戛然而止。
陆北依的眼神暗了下来,可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陆南巢……等我回去收拾他。”
女子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怀幽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腰身一紧,胯下的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
到底什么情况啊!
——季宅
邱宴凭着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把两位长辈逗得眉开眼笑,陆北依和季怀幽走进来的时候,那小子还在讲她一人单挑一整个军营的英勇事迹。
“……最后一场的挑战者是我们叶家军中大名鼎鼎的‘霸王刀’牧将军,这时我们老大已经连战三日,早已精疲力尽,但是!当牧将军突然出刀攻击,老大还是接受了挑战,只见老大手持上百斤重的巨刀,一个漂亮的蝎子摆尾……”
俩老太太屏息凝神,居然听得津津有味的。
“然后呢?小北赢了?”
邱宴淡笑不语,旁边嗑着瓜子的辛聿探过来一个脑袋,憨笑两声,道:“然后老大就被那把大刀给带倒了,再也没有爬起来。”
“……”
几秒钟的死寂后,里面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院子里,季怀幽眼神凉凉地看向身旁抬手捂脸的某人,轻飘飘地抛出三个字:“舞得动?”
“舞不动……”
陆北依放下手,转而搂上他的腰,控制着力道捏了捏,仰着脸靠过去,唇角带着几分痞笑,“但拎你……绰绰有余。”
季怀幽一指头戳在对方额头上,面无表情地将人推远,顺势挣开她的手,只说了三个字:
“死兵痞。”
离我远点!
林佑娘热情地留邱宴和辛聿几人留下来用了晚饭,酒过三巡神志不清的时候,这几个家伙又把陆北依在军营里的糗事又说了一遍,最后他们是被自家老大连推带踹地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