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子豪叔,所以我需要竹子,我要搭一个拱形的棚子,中间高两边低。”
怕他们还是不理解,兰凌雪就想着用什么给他们画出来,左右一看才想起来,这可不是现代,笔和纸可金贵着呢,哪能这么浪费,就拿过一碗水,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画,可沾多了就是一滩,沾少了,划过后就没了什么痕迹,正犯愁呢,
“姐,你用这个。”
小锄头捧着一小撂纸从屋里出来,安志远在后面帮他拿着毛笔和砚台,
“娘,你快把桌子擦干净。”
怕桌子上的水把纸洇湿了,小锄头一个劲地冲着娘亲喊,林秋棠马上就拿了一块干抹布,帮着把桌子擦干了,
“姐,你用这个画,这个画得清楚。”
小锄头小心地把纸摆在兰凌雪面前,兰凌雪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给小锄头买回来,让他练字的纸,再看看崭新的毛笔,就知道他还没有用过呢。
“行,姐就拿这个画,不过,姐不用毛笔。”
兰凌雪就走到灶膛边,捡了一根细一点的,烧过的树枝,
“我用这个。”
不是为了节省,兰凌雪对于用毛笔,是真的打怵,
“姐,你就用毛笔吧,我以后练字的时候,会省着点儿用的。”
以为姐姐舍不得呢,看着这姐俩为了这点笔和纸谦来让去的,安志远心里就有了点感触,原来,自己曾经的生活是那么奢侈,自己却从来不曾满足,有些人生,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你就永远也不会了解,也就永远不会体谅,师傅说过,父母离开自己是不得已,而现在安志远懂得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他们对自己的愧疚和弥补,
“我明天做个沙盘,让小锄头用沙盘练字,就不会浪费笔和纸了。”
想到父亲为自己做的沙盘,那个虽然是做来让自己玩的,可自己常常用来胡写乱画,用沙盘给小锄头练字应该是可以的。
“不行,让他用笔和纸练字。”
没想到兰凌雪拒绝得很坚决,不容置疑,安志远就挑了挑眉毛,兰凌雪也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急了,安志远毕竟也是一片好意,就有点歉意地解释到,
“他还小,用笔和纸练字,才能练出手感,如果用沙盘,虽然学会了写字,但字体是一定练不出来的,硬笔和软笔的手感截然不同,等到他学会了写字,再练毛笔字,我怕就晚了。”
听到兰凌雪的解释,安志远有些偷偷地开心,她并不是嫌弃自己的主意,而是因为不可行,同时也暗暗地鄙视自己,想事情总是不动脑子,这不打下好的基础,那一手毛笔字可真就算废了,有可能就再也练不出来了,
“姐,你懂得真多。”
小锄头一脸崇拜地看着姐姐,
“多什么呀,姐姐就是个失败的例子,因为偷着学写字,又没有纸笔,所以,……姐不是不想用毛笔,姐是用不好毛笔。”
虽然写不好字是事实,但这借口实在是太烂了,桌边的几人看过来的目光各有不同,但除了小锄头,没有一个人的眼睛里写着相信。
“你们看,我要的暖棚是这样的。”
兰凌雪受不住目光的围攻,尴尬地转换了话题,她用炭枝在纸上细致地画出了现代大棚的样子,因为用了素描的手法,很是直观立体,这在现代人几乎都会的画法,却引来了其他几人的惊叹,
“小篮子,你这画的太真实了,我还从没看到过有人只用黑色和线条,就能画出这么直观的画面来。”
林子豪感叹到,他在军中可是看过不少画,他以前的上司和老将军,都是能文能武的,身边都有几副名画,却都没让他如此震撼,
“就是呢,你这是什么画法?”
安志远也跟着问到,他从小可是受过名师指点,可这种画法他却没见过,
“哪有什么画法呀,我就是觉得这样看得清楚一些罢了,我又没学过画,哪还论什么技法。”
兰凌雪没料到,只是用碳枝画个图而已,怎么就被人崇拜了呢?真是太不小心了。
安志远却对这个画法很感兴趣,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这么画图的,总有点灵感吧。”
连小锄头都立起了耳朵,他虽然不懂什么名家大作,但姐姐这个图在他眼睛是真的很神奇,几笔就画出个棚子,还如此明了逼真,既然豪叔和志远哥都说好,那姐姐这个画法应该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