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阮单心性坚定,估计早就狂喷一口老血。
欺负人可以,但是不能把他当傻子一样耍弄。
也就是说,陈旭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退让半步,白白搭上宋包两条大腿。
“陈九日,不要以为有通知大人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淮安府,可不是应天府,我倒是要看看,谁还能来救你。”阮单直接撕破脸皮。
卵子之仇不可不报,在应天府的时候他没办法惩治陈旭,如今在这荒郊野岭,杀了他都没人知道。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人都已经死了,盐运同知还能拿他怎样,更何况阮单有理,毕竟这盐矿是不合法的。
“我陈九日何曾需要别人来救。”陈旭眸子突然冷下来,大声喝道“乡亲们,朝廷要夺走我们的盐矿,夺走我们赖以生存的命脉,简直欺人太甚,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跟他们死磕到底!”
话音刚落,矿区内立刻涌出一百多名工人,手里都拿着铁锹,甚至还有正儿八经的长剑弯刀。
陈旭本就是淮安百姓心目中的恩人,他的话号召力极强。
再者,他没说错,这些工人原本都是吃不起饭的贫苦百姓,若没有盐矿的话,只能在家里等死。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一拼,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虽说老百姓没经过专业的训练,队形也凌乱不堪,但是眼中的怒气冲天。
他们是为了性命而战,为了家人而战,不敢有丝毫含糊,对方恰恰相反,甚至惧怕老百姓的怒意。
单从士气来看,陈旭这边已经取胜。
阮单也是吓了一跳,还从未讲过老百姓公然反叛官兵的事情。
“你们想造反吗?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阮单威胁道,想着让老百姓自觉退出,趁机杀掉陈旭。
“不造反就能活吗?没了盐矿之后,我们全家都得饿死!”一名老百姓铁锹举过头顶,眼看就要劈了阮单。
所以说,威胁是没有用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该为谁拼命,心里清楚的很。
“陈九日,你可不要忘了,这是淮安府,没人可以保护你,不要妄想凭区区几名百姓就能跟朝廷作对。”阮单继续道“我就不信他们能抵得过府衙的官兵。”
“来人,去淮安府衙求援,就说这里有人造反。”
此话一出,陈旭乐了,忍不住要给对方普及一下知识“据我所知,淮安府府尹已经跑路了很长时间,朝廷至今没派人上任,在这淮安府内,淮安侯爵说的算。”
自以为是的阮单,又岂会知道淮安府的情况,这才觉得有些麻烦,最后硬着头皮道“那就去请淮安侯爵帮忙,我倒不信这几名刁民也能跟朝廷作对?”
在阮单看来,侯爵也属于朝廷的力量,即便为了面子工程,也会帮他剿灭这群刁民。
“阮单,你欺人太甚。”陈旭装出一副紧张的神色,大声道“我这盐矿可是合法的,你没资格强取豪夺。”
“哈哈哈,陈九日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盐矿合不合法需要朝廷说的算,需要淮安侯爵说的算。”阮单冷笑道,他非常享受陈旭这担惊受怕的样子,眼前早就看到了胜利。
“侯爵可是你老丈人,他这不是找死吗?”平修杰轻声在陈旭耳边说道,真不知阮单有什么可得意的。
就连看他的眼神,也变成了看一只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