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连道谢都显得格外真心实意,“奴婢们多谢少奶奶赏赐。”
“好了,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殷桦挥挥手,下人们井然有序的撤退。
回了房间,将下人都屏退,就剩她和白晏清二人。
“你再同我说说你们家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之前说要绣那个松寿图,是不是也要开始绣了?不然我怕时间上会来不及。”
“遵命。”说到正事,白晏清正了正态度,“平日里主要接触的都是大房的人,二婶深居简出,三叔三婶也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怎么来这边。
我一共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四个弟弟,六个妹妹。大哥和四弟都是嫡出,不过大哥七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两个姐姐也已经远嫁。三妹妹和四妹妹已经定亲,来年春出嫁。
二哥已经成亲,二嫂是李中堂的嫡女,其父的官职很高,但只是个虚衔,并无实权,中堂只是个尊称罢了。”
他知道妻子对这方面了解不多,解释的时候格外清楚一些。
殷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二哥膝下可有子嗣?”
白晏清摇头,“只有一个三岁的女儿,是二嫂所出。”
“怎会?”殷桦惊呼出声,白晏池少说也有二十好几了,膝下竟然只有一个女儿?
白晏清头靠了过来,看了眼外面,神神秘秘道,“四弟还未娶妻,那头是不会让下头的子嗣越过嫡出的。”
这话直指葛如蓉不允许孙辈的人率先是从这些庶出房里出来,要不是她长子夭折,她早就抱孙子了。
闻言,殷桦眉头紧皱,担忧道:“那我们岂不是也?”
她还想着凭借子嗣立足呢,这婆婆要是不让生,或者生下来被弄死,她可怎么办?
“莫怕,四弟已经十七了,这两年应当能够成亲,到时候我们再生也来得及。”白晏清拉过殷桦的手,安慰几句,“就是委屈你了,若是头两年怀孕,会成为嫡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如履薄冰。”
“无事。”殷桦很快想通,“晚两年也好,至少那时候我也熟悉府里头的人和事,再怀孕的话就不会手忙脚乱。”
要是马上怀孕生子,她的精力有限,可能会顾及不到方方面面,难免会被人抓到错处。
白晏清见她担忧,拍了拍她的手,“你也不用太过害怕,就算真怀上了,我们生下来便是,到时候多看护着些,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请老夫人主持公道,老夫人对她只有一个曾孙女早就颇有微词,嫡母如今压力也不小。”
殷桦对此有些不解,问道:“既然母亲有如此手段,为何父亲还会有这么多子嗣?”
“唉,你是不知,父亲这人耳根子偏软,那些姨娘们都各个手段了得,母亲频频落于下风,这才拿捏我们这一辈的。
就像二嫂在这个女儿之前还怀过一个,被母亲得知后,天天叫过去立规矩,胎就没坐稳,就这么没了。
她一个孝字压下来,我们不听也得听,除非不走仕途,可如我们这般庶出,若是不走仕途根本没有出路,一辈子都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就怕子孙后代也如此这般没出息。”
白晏清言语间满是唏嘘,这些话他平日里都藏在心间,谁也不敢说,如今倒好,来了个跟他同舟共渡的妻子,他满意得不得了。
殷桦一听,微微摇头,看样子婆母的手段没有母亲高明,就看吴慧雪能够严重把控殷府子嗣就可窥见一二。
她想让谁生,谁才能生,不想让谁生,就能让对方神不知鬼不觉落胎,即便那妾室孕期小心谨慎,躲过无数暗箭,可孩子长大需要很长的时间,这里头可动的手脚那就多了去了。
也不知她要何时才能修炼出这等运筹帷幄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