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身旁坐着的几个白家子弟都看了过来,侯府总共也就六七个公子少爷参加宴会,他们对那什么双面绣是毫无兴趣,尤其又有屏风遮挡,根本看不清。更何况待会儿那寿礼肯定会拿到这边来展示,到时候再看也不迟。
白晏池也将视线放在这个三弟上,对他而言除了嫡子的四弟外,最大的劲敌就是三弟,因此三弟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得注意。
白府众人视线望过来,白晏清是半点不慌,只淡淡一笑,“这参加寿宴难不成要哭丧着一张脸,让主人家看得不痛快?”
他原本对这个吃住在军营偶尔回来的嫡弟没什么意见,反正不是一路人,互不相干就是了。
但今早的偶遇,他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这个嫡弟对他的桦桦有着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后,从前那种互不相干的想法一去不复返,剩下的只有将对方踩在脚底,亦或者让对方彻底消失在这天底下。
这话让白晏时噎了一瞬,眯着眼苦笑道:“三哥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想告知便罢了,何苦要这般歪解?”
“哪里是歪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白晏清淡淡回了一句,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白晏池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能感受到笼罩在二人之间那股淡淡的不和。
心中暗喜,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其他弟弟齐心协力的模样,这无疑是在增加他争夺爵位的难度。
他巴不得这些弟弟争个头破血流,最后好叫他渔翁得利。
见父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想了想,端起长兄的架子,极具威严地训斥,“少说几句,这毕竟不是在府中。”
他这话说得极妙,这不就是在定远侯面前上眼药?告诉他这些弟弟们在府中不睦。
定远侯扭头瞪了眼后头的儿子和侄子们,他和三弟感情融洽,兄友弟恭的,因此他最见不得兄弟阋墙的场面。
白晏明几个三房的子嗣平白得了个白眼,都觉得无辜至极,关他们什么事?
三老爷坐在大哥旁边,都是习武之人,自然也听到后头的动静,他觉得可以从白晏池这个侄子下手,借他之手除去白晏时。
至于白晏清虽有本事,总归已经要走文官之路,他们侯府怎么说也是个武将之家,资源人脉基本都是在军营,他若承爵,手底下的那些武将第一个不答应,想要夺爵还是困难重重。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只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布局才是。大房其他几个子嗣年纪尚小,暂且还不需要放在心上。
这么一想,他顿时埋怨大哥这般能生,害他要防的人无故多了许多。
白晏明和自家老爹对视一眼,明白其中之意,若是有机会袭爵,他自然是要拼上一拼,大家都是侯府嫡系子孙,凭什么他们三房就要矮大房一等?
白家众人小小的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另一头的献礼环节也差不多了。并不是所有人的寿礼都有资格呈现在太妃面前,基本都是入府的时候就交给端王府的管家登记在册。
一般只有特别贵重的珍品,亦或者献礼之人的身份格外贵重,比如那些龙子龙孙。
毫无疑义,这次送礼拔得头筹的就是康王殿下的双面绣,已经有人私下在打听是何人所绣,他们也想要一副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