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阳有序的指挥着场面上的进度,决不能发生拥挤踩踏事件。
水灵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内心有一丝担忧,不知道几千石粮食够不够,就算煮成粥还不是稀粥,也肯定不够的。
山灵此刻也在问殷桦这个问题,“前去打探的人回禀说人越来越多,夫人,咱们手中的粮食够不够啊?万一不够怎么办?难不成还要花大把的银子去购买?”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值,第二反应就是夫人再有钱也养不起一县百姓。
“这点不用担心,夫君肯定能解决。”殷桦笑笑,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白晏清特意留下周县丞和曹主簿说话,“不知二位有没有觉得今年冬天格外冷?”
周县丞和曹主簿两两对望,不知道这位大人又要干什么,上次留他们最后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每家出了一千亩地,这次总不能又叫他们出一千亩地吧?
周县丞想得比曹主簿深一些,城门口在施粥,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难不成是想要造势?
提高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到时候煽动百姓来抵抗他们?
“还行吧,跟往年的冬天没什么大的差别。”曹主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傻乎乎地回了一句。
“是吗?可本官觉得羊亭县的冬天比起京城的冬天还要冷。”白晏清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
曹主簿不明所以,“或许吧,下官也不曾去过京城,倒是不知外面的气候如何?”
白晏清嘴角抽抽两下,“那真是遗憾,曹主簿若是得空是该去京城走走,感受下京城的风土人情。”
周县丞有点听明白白晏清想要说的是什么,但他并不想叫对方如愿以偿,在羊亭县,县令并不算什么!
“下官曾经也去过京城参加科举,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民风淳朴远非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
他这话隐晦地暗示羊亭县离天子所在的地方太远了,穷点也是应该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距离天子是远是近,民风是否淳朴却与当地官员是否认真当差有关,本官所言可对?”白晏清笑看着周县丞。
周县丞眉眼暗沉一瞬,这不就是在暗讽他吗?
可他有什么办法,当年他虽然是举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穷书生,被调任到此,还能翻云覆雨不成?
“大人此言差矣,羊亭县民风彪悍自古有之,与我们毫不相干!”曹主簿率先否认,本来就是,是这些百姓冥顽不灵,都是群贱民罢了。
白晏清微微一笑,“本官不管民风是否彪悍,本官只知二位身后有本县的大地主,本官的夫人如今自掏腰包施粥于黎民百姓。二位同是在朝为官,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二?”
他就知道!
曹主簿如是想,他就知道这个县令是个贪得无厌的,刚要走三千亩地,如今又整出什么施粥来,若是经由县令之手,不知道又会贪去多少。
“大人所言极是,只下官不过一个小小的主簿,外祖家虽有些银钱,总归不是下官的,说来惭愧,下官的月奉大人您是知道的,实在是……”曹主簿一点也不让那些贱民占到便宜。
他也不是傻子,心里看不上那些贱民是一回事,绝对不能放在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