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属李家递得帖子最多,她要不来容易传出不好的名声。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她最清楚。
“哟,你就是白夫人吧?长得可真娇艳。”李夫人上前迎了两步,嘴上夸赞着。
殷桦眸色一暗,夸一位已婚的夫人娇艳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夫人过奖了,我不过是半老徐娘罢了,远比不得夫人雍容华贵的。”
李夫人笑了笑,“我看春光正好就设了个花宴,正好其她人都到了,就等你了。”
殷桦顺势看向其她女眷,对着她们点点头,“叫诸位夫人久等,是我的不是。”
另一位夫人爽朗一笑,“白夫人说得哪里话,你初来乍到的,怕是路都摸不清楚,况且也没迟了,这离约定的时间还早着呢。”
这种宴会本来就不会有特别规定的时间,都是约定俗成的事儿。
突然想起还没介绍,她连忙又开口:“我夫家姓张,是按察司经历。这位是杨夫人,这位是石夫人,这位是钱夫人,这位是纪夫人。”又一一介绍起其她人,颇有种喧宾夺主的意味在里头。
殷桦对着在场的人一一点头示意,这些人家中官职没有一个越过李府的,更不用说她了。
果然,她是这里头最最贵的。
李夫人面色略微不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众人都坐下说话。
这种茶话会就是贵妇人们坐在一起吃吃茶,聊聊天,攀比攀比家中情况。
石大人的顶头上司就是李大人,因此石夫人也是唯李夫人马首是瞻,接收到李夫人使得眼色后,她突然朝着殷桦开口问:“听闻白大人出自定远侯府?”
“正是。”
见殷桦承认后,她状似感慨道:“这高门大户就是好,怪不得白大人年纪轻轻的就坐上通判之位。”
以往就算有岁数轻得坐上通判之位,可少说也是三十往上了。
这不就是说白晏清是靠家中关系上位的。
殷桦也不恼,只微微一笑,“夫君是嘉昌元年的传胪,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以现在这个年纪坐上通判之位并不稀奇。”
李夫人脸色僵了一瞬,李大人只是举人身份,能爬到这个位置已属不易,在场的也就只有张家和杨家是进士出身,其余都只是举人身份,甚至有些是靠家中关系上位的,身上并无功名。
进士出身的官员起点本就比举人出身的要高,更不用说还是传胪这样的名次。
张夫人看着这一幕暗暗好笑,同时惊讶地问:“这可不得了,白大人岂不是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
大家只知道新来的白通判身后有定远侯府,具体的倒是不知,没想到还有这本事。
要是没有的真材实料的,怎么可能考得中进士,就算走后门也没见人狂妄的买传胪之位,那可是二甲第一名。
大家也不是生活在一个地方的,更何况她们只是家中女眷,她们的夫君愿不愿意跟她们说官场上的事儿还不一定呢,消息滞后很正常。
“夫人过誉了。”殷桦宠辱不惊地应声,大致能猜出这些人大多都是面和心不和,跟她一样走走过场而已。
石夫人顿时有些尴尬,她前脚刚暗讽对方是托关系走后门才能升迁的那么快,后脚对方就拿出证据说是真材实料脚踏实地考出来的,这叫她能说什么?
钱夫人和纪夫人对视一眼并不掺和其中的话,只拿起各自面前的茶杯遥遥相对了下,喝了几口。
她们两家只是过来凑数的,家中也只是从七品的官职,可比不上其他人,还是少说少错。
李夫人也只是暗暗嫉恨,真要她对殷桦做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通判官职比她夫君高半阶,就说定远侯府以及殷桦身后的娘家都不是她们能够招惹的。
也只是言语上占占便宜罢了。
现在便宜没占到,还更心塞了。
这个茶话会有持续了会儿就散了,彼此府上都是一堆事要处理,哪里能一直这般闲情惬意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