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夫人们面面相觑,定远侯府的三夫人可以说是个和善的性子,出京之前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是过分貌美,后来随夫赴任,渐渐淡出众人视线。
直至去年归京,重新闯入众人视线之中,美貌依旧,性子却愈发恬雅和善,与之相处舒适无比,鲜有与人交恶的时候。
哪怕有个别嫉妒之人言语间有些不中听,白三夫人也大多都是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这份胸襟与肚量不容小觑。
同时大家也都理解,这不怪白三夫人,实在是大理寺卿府的二少夫人无状在先。
一旁的大少夫人都快呕死了,这场宴会是她举办的,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头一个被问责的就是她。
她原本并不想邀请这个妯娌,无奈母亲偏心二弟,连带也偏心二弟一家子。
葛纱随意跑去母亲面前装一装委屈,母亲立马举手投降,无论提什么要求都应。
葛纱早就料到殷桦不会承认,于是她掩嘴笑了下,不慌不忙开口:“这是喜事,白三夫人又何必藏着掖着呢?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众人眼瞅着殷桦面色陡然沉下来,怎么可能会附和葛纱的话,于是场面更冷了。
反而叫葛纱有些下不来台。
其实用屁股想想也知道真发生什么冲突大家伙无法明哲保身的情况下,肯定是支持殷桦的,殷桦背后不仅有定远侯府,还有殷府,最重要的是还有个宸昭仪。
而葛纱头上只有个大理寺卿二少夫人的头衔,虽说背后有个葛府吧,却又不是直系,不过是个旁支中的旁支。
平时借用葛府的名头耀武扬威,一般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不会真的同她较真。
关键时刻,哪里会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谁叫上头还有个嫡长子呢?
大部分资源都往嫡长子上面倾斜,未来成就未必会比大理寺卿低。
至于大理寺卿这个嫡次子嘛,还真不好说。
有能力的人哪怕府中只提供一丢丢资源都能往上爬,显然葛纱的夫君不属于有能力那种,顶多算是个中庸的人。
这样的人连合作的必要都没有,只能当当打下手的存在。
大少夫人不得不跳出来打圆场,先是呵斥葛纱,“二弟妹少说两句,这没影的事儿,你若随口瞎传,容易引来祸端!”
她可不想府上招来定远侯府、葛府、殷府等一众人的仇视。
有人开口,葛纱的戏也好唱下去,“这可不是我胡说,昨日葛家五郎便上了侯府大门,据说与定远侯府的二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说着她摆出一副懂得都懂的眼神。
“啪!”殷桦直接上前越过众人给了葛纱一耳光,直接将葛纱打懵,同时也将在场的人打懵。
大家都是贵妇,言行举止都是文质彬彬的,哪怕再是仇恨一人,顶多一些口舌指针。
殷桦并不在乎场上的人如何看她,她的声音无限冰冷且凉薄,对着大少夫人开口,“贵府当真是好本事,请人入府做客,却这般随意诬蔑于客!至客于日暮途穷之地!
昨日葛家五郎确实来府上做客,但我与夫君一同在旁,并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等荒唐之举!
这般无稽之言,若是传出去,即便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不说我儿看不上葛府五郎,哪怕是葛府嫡长孙,我儿也不屑一顾!
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里,若外头再传我儿与葛府的妄言,我与大理寺卿府不死不休!必定倾尽一切也不会叫你们好过!”
狠话说完,她又看了眼懵住的大少夫人,之后对着葛纱又甩了一巴掌,“我不管你背后站了谁,这般诬陷我儿是想得到什么好处,我只需你记住一点,夜晚睡觉时最好睁着眼睛睡!”
放完狠话之后,殷桦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