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将杨嬷嬷送出杳尘院,直等人见不着背影了,才轻轻呸了一声,扭身进了屋。
屋内殷桦确实在喝药。
太医不愧是太医,她的身子一些小毛病通通诊治了出来,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调养下身子。
见从朱进来,她将手中喝完的药碗递给从蓝,吩咐道:“晚点将小姐少爷他们都叫过来,我有事交待。”
“是。”
演戏嘛,总要演得像一点。
做母亲的重病,儿女总要服侍病床前尽一尽孝心。
免得有些人又从她的孩子们下手。
栖鸾院
葛如蓉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等杨嬷嬷回来才有点动静,抬眸看了过去。
杨嬷嬷斟酌着开口:“老奴瞧着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她将太医和从朱等人的神情一一描述了一遍,“老奴还进了屋内看了眼,三夫人确实脸色苍白地躺着。
老奴认为从朱所言有些道理,这羊亭县和凉台府都是些穷乡僻壤,之前不还发过大水嘛,或许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阴错阳差的被世子夫人激发了出来。”
葛如蓉很快被这个说法给说服了。
其实她和杨嬷嬷活到这个岁数了都没有出过京城的地界,顶了天就是跟着秋猎的时候跟着皇家去行远。
同样坚信外面除了江南等地外,其余都是些穷乡僻壤之地,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天子脚下,要不然这么多人对京城趋之若鹜是为何?
“叫人盯紧着些,万不能出差错。”
“是。”
接下来的日子杳尘院几乎闭门谢客,侯府的人无论是谁的探望均拒之。
每日除了采买会在固定的时辰外出外,无一人出入,叫人想要探些消息都不行。
时不时还传来圆圆的哭嚎声,硬是营造出一种危在旦夕的错觉。
越是接触不到,众人越是好奇。
好比江娥和李嫣就抓耳挠腮的想要探一探究竟。
李嫣有孕在身,几乎不怎么出院子,只能心里想想。
江娥可没有这么多顾虑,她进不去杳尘院,她就去栖鸾院撺掇葛如蓉,撺掇不成一阵冷嘲热讽,势必要进杳尘院。
“大嫂,你可是晏清他们的母亲!哪有做母亲做成你这样的,实在是……啧啧啧……”她一脸的幸灾乐祸,内心巴不得她们打起来,越凶越好。
最好大房这一脉全部死光光!
葛如蓉也受不了江娥日日上门说三道四的,她侯夫人的脸面都快被奚落没了,叫她如何能忍?
自从胡老夫人去世后,可以说侯府是她一家独大的场面,江娥这个昔日嚣张的妯娌也不得不退避一二。
铸就她膨胀的心,被殷桦如此顶撞,她早就怒火中烧,只是想着娘家兄长说的话,不得不压下心中不快。
有人在一旁怂恿,没坚持多久,她就带着江娥气势汹汹地去了杳尘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