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怒瞪着白晏清,恨不能上去踹上一脚,这话不就是说他错了嘛!
嘉昌帝没再开口,场上噤若寒蝉,大臣们互相使眼色。
良久,嘉昌帝才重新开口:“朕刚刚听诸位爱卿们争吵,好似说的是叫一子去辅佐另一子,可是朕听错了?”
极具威严地视线直勾勾射向定远侯。
定远侯额间渗出冷汗,“这……这……”最后说不出个一二,只能出列跪下,道:“是臣口不择言,还请陛下恕罪。”
他心中不停怒骂那个给他挖坑的大臣。
“是口不择言还是心有谋逆?”嘉昌帝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怒。
叫定远侯更加惶恐,“臣惶恐,臣对陛下对大景忠心耿耿,绝无二意!”
辅佐只能辅佐君王,帮着皇帝治理国家,其余只能叫协助。
“爱卿手握兵权,心有谋逆也是正常的。”嘉昌帝淡淡一开口。
朝堂上所有大臣乌压压跪倒一片,以头抢地,那些握有兵权的家主们更是不安,“臣等惶恐。”
天家一直致力于将臣子们手中的兵权收回去,这是一个极具拉扯的过程,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而嘉昌帝这话相当于说这些手握兵权的人都有造反之心,这是滔天大罪。
定远侯心慌不已,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陛下乃明君,千秋万寿,臣等以辅佐陛下为荣,绝无二心!”
他不停地保证着。
“空口无凭,朕又如何能信爱卿所言?”嘉昌帝视线淡淡地瞥过每一个跪着的人,如一把高高悬起的剑,时刻落下。
定远侯明白嘉昌帝这是拿他开刀,只要他上交兵权,此事就能化解,可若上交兵权,他定远侯府与一般的勋贵有何区别?
况且他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些拥有兵权的,如镇国公府、镇北侯等都会将气撒到他身上。
届时他定孤立无援。
让他上交兵权他不愿,不交又会被扣上谋逆之心。
真是叫他左右为难。
嘉昌帝也不急着逼他,老神在在的坐着,又喝了口茶。
他要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拿下定远侯的兵权,不然之后想要再筹谋就难了。
这次开刀猝不及防,这些人都没有准备,最是容易拿下。
白晏清跪趴着在最前头,无人看清他的神色,自然也无从得知他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转瞬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