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将定远侯喊出来,只有面对面,他才有把握说服定远侯,要是面都见不上,纵使他有一颗玲珑心都无用武之地。
伴随他的声音落下的是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而微微晃动的树木。
定远侯沉默地坐在书房内,葛如蓉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她也怕定远侯一个脑子不清楚又跟他那好弟弟亲亲热热。
白正剀不死心,依旧高喊:“大哥,你忘了娘去世的时候,你答应她什么了吗?你答应她要好好照顾我的!这就是你的照顾吗?你让娘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书房内的葛如蓉一声冷笑,表情讥讽,仿佛再说:看,这就是你向来爱护有加的弟弟。
定远侯搁置在腿上的双拳紧握,对外面持续不断地喊话充耳不闻。
“侯爷这样就对了,这侯府是侯爷的,未来是锦儿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包括你那好弟弟!”
葛如蓉一夜病愈之后性情大变,隐隐有些疯狂,行事颇有种不管不顾,叫人捉摸不透。
“你也别太自责,你帮衬你那好弟弟够多的了,分家之后还能从公中拿一笔分例的只此一例,可你那好弟弟可有帮衬过你什么?”不等定远侯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什么都没有吧?这么些年,只有你一直在付出,你作为大哥帮扶弟弟,这么些年我也没说过什么,但你去外面问问,谁家大哥一直养着五十多岁的弟弟一大家子那么多年?”
要不是侯府财大气粗,早就被吸干净了!
看看人二房,分家之后基本属于销声匿迹,只有侯府有大事的时候他们才会登门走动,就看在这份识趣上,对有些事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二房那些成长的公子们,想要谋一份官职借用侯府的名头。
像白正剀这一房,根本就没有寄人篱下的觉悟,甚至还将侯府当成他们的所有物,鸠占鹊巢只是时间问题。
当初她就不同意这个馊主意,定远侯像是猪油蒙了心一意孤行,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现在局势不由人,她再不处理,她怕许知婳和锦儿无法解决。
谁让江娥等人占了身份的便宜?
门外的白正剀嗓子都喊哑了,都没得到任何动静,想要强闯也得打赢这一队侍卫,年轻的时候对上这些人高马大的侍卫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可他现在年纪大了,对上一两个还行,对上一队,几乎没有胜算,他也就不去丢这个脸!
见定远侯铁了心不理他,眼珠子一转,高喊:“大哥,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当不得假,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总要容弟弟我分辨一二吧!”
葛如蓉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对于白正剀意有所指的话毫不在意。
现在的她根本不在乎定远侯是如何看她的!
“是不是那毒妇!”白正剀仍然不死心,但他确实喊累了,顶着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大声高喊也是有压力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