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母亲!”
两道尖锐地声音穿过屏风传到外面,殷桦等人相视一眼,都清楚葛如蓉这是病逝了,最后鱼贯而入,跪倒在床前,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都悲鸣不止。
不论葛如蓉生前如何,至少她对白重锦是真心的,就连死都要将一切安排妥当才肯赴死。
倘若她好好将养,请名医用好药,少说也能再活一两年,只不过是要缠绵病榻罢了。
奈何她得知儿子身亡后,心存死志,根本无心留恋。
主要还是因为侯府兵权被夺,她之前针对白静琦的昏招使得娘家葛府受创,饱受精神折磨等等。
白重锦在送走父亲后,又送走了祖母,十六岁的少年郎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
许知婳看在眼里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心疼。
斯人已逝,活人还得朝前走。
原本五月是葛如蓉的六十寿宴,如今成了举办她丧事的日子。
原本因为白晏时之死而挂上的丧幡又一次摘下,换上新的。
整个侯府都陷入一种死寂悲凉之中,下人们行动时大气不敢出。
江娥恶狠狠地盯着灵堂上的棺材,她就说这毒妇怎么突然那么强硬地将他们赶走,原来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想要给白重锦铺好路!
毒妇身死,只剩定远侯,只要夫君多说些好话,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再搬进来。
殷桦跪在灵堂之上守灵,内心有些唏嘘,她刚嫁入侯府时,侯府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出嫁的那些姑奶奶们有些要么病逝,要么没有过生产那一关,依旧健康活着的只能算少数。
二十年不到的光阴,死的就剩这么几个人。
当时侯府光晏清这一辈足足有三十个兄弟姐妹。
大房占了十四五个,现在还在侯府的就剩白晏池、白晏清和白晏池三兄弟了。
看白晏池眼下青黑严重,想必这身子早已被掏空了,可笑他还不自知,毫无节制的模样。
白晏池怎么可能会节制?
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日,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不,两座大山突然都没了,剩下的两个兄弟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三弟惹了父亲厌弃,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三弟是文官;八弟因着年龄的问题,跟父亲根本不亲近,父子间相处起来还有些生疏。
而他,白晏池!自从上头的大哥去世之后,他就是父亲的长子,小时候父亲还是抱过他的。
不管怎么看,他足以在剩下的两个弟弟中脱颖而出。
当然他还是老老实实守灵,守灵结束后,心情愉悦就拉着妾室通房门一通胡闹。
李嫣冷眼旁观,懒得去理这个精头上脑的人,这人年轻的时候行事还有几分顾忌,现在是彻底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