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好计谋啊!”
“这……你早就算好了让我去送死?”
狄帼不可置信的看着任杰,眼中满是被欺骗后的受伤。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一直窜使着我来到父皇面前,就是为了让我来承担父皇的怒火!”
陆言良好歹也是如今北戎帝最疼爱的孩子,是真真正正的用上了真心的。
突然被人揭破,说一切都是假的,不管他相信不相信吧,可举报的那个人却要承担着父皇的全部怒火!
一时恼怒之间,直接杀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瞧着狄帼委屈巴巴却又有些愤怒的目光,任杰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
“不是和你说了抱歉吗。”
狄帼:“……你!”
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陆言良声音淡淡的。
“我今日没空和你们瞎扯,既然你做了这些事情,便该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人总是要为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付出代价的。”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到了他的伤处,任杰突然变了脸色,不再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了,只是冷冷的看着陆言良。
“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是觉得我出生低贱,我出生低贱又如何?你这个随便冒出来的人都做了权掌一时的亲王,我为何不能如此!”
凭什么都是一个父亲生的,有些人生而尊贵,一出生便被尊为殿下,至少吃穿不愁,太监随侍。
而他却出生在混乱的青楼之中,从小便是接受着打骂长大的,那里的任何一个小厮丫鬟都能欺负他,甚至包括那个女人!
那女人嫌弃怀了他不能接客,损失了很多银两,又因为皇上没有履行承诺接她进宫做娘娘,便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他才刚刚三岁的时候便要帮忙跑腿,七岁便要在后厨学着劈柴,十岁的时候因为偷偷看了一位公子带来的书,被他所谓的母亲毒打了一顿。
任杰至今还记得那个女人说的那句话。
“有这个血脉没这个命,你这一辈子活该是个贱种!”
被周围人叫贱种叫的多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起了,那个女人在向别人炫耀时说的话,
【他的体内,是否真的留着一半皇室的血脉!】
“凭什么,你们说我是贱种我就该是贱种吗,凭什么我就该生下来低人一等。
凭什么你们过得如此潇洒肆意,我体内有一半皇室的血脉,这个皇位我原本也坐得!”
“那又如何?”
在任杰的激动之下,陆言良的冷静更加显得冷漠,可他却只是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任杰。
“你命苦又如何,我还是会杀你。”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人命苦,他便要感同身受,然后饶他一命吗?
这世上命苦的人多了,掰扯下来如何又算得清,做了就该认!
想到这个人还曾经派人对顾徽放过冷箭,陆言良冷了冷脸,随意拨弄着桌子上杯子的花纹,漫不经心的看着二人。
“你的计谋不错,可惜用错了人。”
若是用在别人的身上,说不定还真能阴一把。
看着陆言良冷淡的眼神,任杰紧了紧手,他冷笑了两声。
“你费尽周折把我们绑来,莫不是只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呵!当然不。”
陆言良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淡淡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他指着狄帼。
“杀了他,我便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