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姐,是你呀!”
“等一下,我给你腾位置。”
曾政赶紧从床上起身,还不忘拿起自己的外套擦着按摩床的表面。
这届亚运会,住宿条件并不好,男足女足都被安排在同一楼层里。
而这张唯一的按摩床,则是全体球员公用。
今儿个男足表现得差,曾政霸占一下也没人说啥。
但在女足面前,曾政排队都够不上。
“没事儿没事儿,曾教练你躺你的,按舒服了我再来。”刘爱零摆摆手,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别看上届亚运会男足历史性闯入决赛,混了个银牌。
但人家女足已经是连续两届蝉联亚运会冠军了。
不仅如此,在96年奥运会上,这支女足可是亚军!
这届亚运会,男足女足分开来踢。
一天男足,一天女足。
明天就是女足们上场,曾政堆出一张笑脸:“刘姐,你这是哪儿的话,我一个教练按它干啥?你们来,你来,你来!”
说着,曾政拎着外套,就往门外挤。
刚走出门,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啊呀!”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儿吧?”曾政一把拉住对方胳膊。
“曾教练,对不起,我没看到您。”孙文连忙道歉。
“你和我道歉个啥?是我刚出门没看到你。”曾政摇摇头,然后好奇道:“咋?今天你们训练强度这么大?”
孙文抿着嘴,摇了摇头。
曾政仔细一瞧,泪水正在孙文眼眶里打转儿。
再加上刚刚孙文跑得这么急,肯定不是为了抢按摩床,而是出事儿了。
“孙文,发生什么事儿了?”
“曾教练,你看到马教练没有?”
马教练,就是马园安,他这次负责带队女足。
“没看到啊?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吗?”
“没,我们训练完马教练就和我们分开了。”孙文抹着眼泪说道,“到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他。”
“没事儿,有啥事儿和我说,老马不在,我给你们撑腰!”曾政挺了挺胸脯。
论年龄,他甚至比刘爱零还小。
但论身份,他可是这帮足球运动的监护人之一。
“曾教练,范姐发高烧了,但死活不吃药。”
“啥玩意儿?什么情况?”
“不知道,曾教练,你快去劝劝她吧!”
曾政一听,也顾不得其他,连同刘爱零一起跟在孙文身后向女寝跑去。
一路上,听到刘爱零解释,曾政这才知道女足那边情况。
12月国内气温已经很低了。
冷不丁来到泰国这里气温又高、湿度又大的地方,再加上水土不服,饮食不习惯等,这几天就有七人出现拉肚子、发烧和感冒的症状。
球场还没上,在医院里打针的就有五个。
现在范云杰发高烧还硬挺,几人怎能不着急?
“嗨,这事儿早和我说呀!”
曾政也是有些自责。
其他运动员管不了。
可女足就和自己在同一楼层,发生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自己这教练也太失职了。
范云杰寝室门口,已经围了不少队员。
孙文大喊一声:“曾教练来了,大家让一让。”
看到孙文身后的曾政,众队员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曾教练,范姐死牛脾气,你劝劝她吧!”
“实在不行你就下命令,咱们把她强行扛到医院。”
“一直这么挺也不是事儿呀!”
曾政闻言连连点头。
进屋后,范云杰正躺在床上,沉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小范,什么情况?生病了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你这硬挺着怎么能行?”
说着,曾政从怀里取出一小瓶系统出品。
倒出一粒胶囊后,又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瓶。
“来,把她扶起来。”
孙文闻言,立刻从身后将范云杰撑起身。
然而药都到嘴边了,范云杰就是死不张口。
“小范,到底怎么回事儿?有困难和我说。别看我年轻,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听曾政这么说,范云杰这才开口。
“曾教练,你、你忘了领导之前说的话了吗?”
“说话?说啥话?”
全体动员大会上,曾政一直在呼呼大睡,根本没听上面人说什么。
“兴、兴奋剂呀!”范云杰解释道。
听到这三个字,曾政恍然。
前些天他的确看到不少报道,这届亚运会将严格打击兴奋剂。
所以范云杰之所以不吃药,就是在等。
等领导开口,说哪些药能吃,哪些针能打。
艹!
等他他们过来开口,黄花菜都TM凉了!
看范云杰顾全大局的痛苦模样,曾政的眼泪也是往心里淌。
这样的球员才可敬啊!
“放心,我这退烧药是特效的,随便吃,没任何兴奋剂。”
“今儿个大家伙都看着呢,出了啥事儿我曾政一人负责!”
“孙文,把她嘴掰开!”
说完,曾政给孙文使了个眼色。
见曾政想“强来”,范云杰这才点头。
“曾教练,谢、谢谢你的好意。”
“你的药我放心,我吃。”
看到范云杰将系统出品一口吞下,曾政这才松了口气。
站起身,冲着孙文问道:“小文,其他生病的都在医院打吊瓶呢?”
“没,她们打完后都回来了。”
“行,那赶快带我去。”说着,曾政将手中的药瓶晃了晃,“你以为男足不生病是因为身体素质好?还不是靠我这个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