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
风波恶摇了摇头,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乔帮主,再见了。”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得“斗道”之三昧,他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
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
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
段誉看看乔峰和叶涵,又瞧了瞧准备离去的王语嫣,百爪挠心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叶涵抬脚提了一下段誉,冲着王语嫣一行努努嘴,段誉当即大喜,朝着叶涵拱拱手直直追着王语嫣而去。
忽然走出一个胖乎乎一袭员外袍打扮的丐者,正是十全秀才全冠清,只见他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副帮主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停住脚步重新返回旁听。无奈地段誉只得再次跟在三人身后,眼瞅着叶涵似笑非笑看着他,白俊脸孔一阵臊红。
叶涵见全冠清正在质问乔峰,旋即朝着段誉几人走了过去,至于全冠清的话,权当狗屁。依着他的个性,恨不得当场杀了这十全秀才,只是乔峰现在还是帮主,他若是现在动手遭人话柄不说,反而陷乔峰不义。
王语嫣三人见叶涵走过来,微微点头。就在方才叶涵救了风四哥,虽然是因为段公子缘故,但是依着风四哥的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救了便是救了。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着:“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道:“不错。”
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猛地看到左侧一名七袋弟子,使擒龙手将人拉出来,按着那人肩头喝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张全祥跪在地上颤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