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人吵吵闹闹的,鹿从的身体也回暖了些。她在路上下了马车,和洛紊母子挥手,踏着雪走了回去。
到家时,天上乌黑黑的,他们下午回来,此刻应该到了晚上。
天越来越冷了,雪也有再下的趋势,一时让人分不清这天是要下雪还是到了夜晚。
两者似乎没区别。
快走到门口时,鹿从眼尖的看见,自己门口好像坐着什么东西,蜷缩在那里,白白的...
我去!闻忌!
鹿从见闻忌坐在门口,飞一样的跑过去。
闻忌坐在门口,被脚踩踏在雪地里的声音吵醒,他缓缓睁开眼,便见一个鲜红的身影朝他跑来。
为了喜庆,鹿从穿的红衣。
“闻...你在做什么!”鹿从边跑边喊。
跑到闻忌身边的时候,她累的气喘吁吁,撑着膝盖看他。
闻忌的头上,身上,甚至眼睫上,都有雪色,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
鹿从喘着大气,道,“你怎么在外面?火炉里没有煤炭了吗?冷不冷啊你。”
鹿从说着连忙要拉他起来,闻忌满足的笑弯了眸。
睁眼就能看到她在身边,真好。
闻忌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紧,他说,“我在....等你回来。”
他嗓音嘶哑,站起身时腿脚已经冻僵,他没有站住,径直的倒在了鹿从身上。
“对不起...”
闻忌皱着眉,尝试起来,又重新倒回去。
鹿从被他身上散发的冷气熏得不行,她将身上的披风取下,就着闻忌倒在她身上的样子,把披风披上去。
“别动,我们先进去。”
打开门,暖气便从里传来。
鹿从看着房内烧着的火炉,目瞪口呆。
闻忌鼻子被冻的有些红,他知道鹿从要说什么,道,“我想,你回来,家里,会很温暖。”
鹿从扶额叹了一口气,将闻忌放在小板凳上,又把他身上被雪沾湿的衣裳脱下,用被子将他裹住。
闻忌任由鹿从摆布,歪着头观察鹿从僵硬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姐姐,你生气,了吗?”
鹿从抿着唇,做好一切后,叉着腰看闻忌,“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感冒?”
闻忌唇角抽动,慢慢的低下了头。
鹿从像在教训小孩子,“外面那么冷,如果我再晚些回来,或者是明日回来,你是不是还要在外面等一晚?”
闻忌将头埋的更低,无声的默认。
鹿从要气死了,“你这样明日必然会感冒,感冒会难受很久的,自己的身体也要爱惜一下好吗?你总是这样。”
五年前也是,在外头受了伤,就会在雪地里站一天一夜,她不去找,他真的会站很久。
这种习惯对身体很不好,鹿从之前就想说了,但是..不敢。
不过现在敢了。
闻忌声音轻轻的,“我错了姐姐,你别,生气...”
鹿从听着这声音里的哭腔一愣,狐疑的伸出手,抬起了闻忌的下巴。
在手触摸到他下巴时,鹿从就已经摸到了湿润。
闻忌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有一瞬间诧异,但很快就被无尽的委屈给淹没。
他倔强的撇过了头,不想让鹿从觉得自己在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