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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面色木然的下了山，一路走着走着周遭的雪花渐渐变成了青翠绿野，经过路口时，马匹悲鸣传来。

“……”

杨过站定，瞧了过去。

是一匹拖着一车山柴的黄毛瘦马，一名莽汉坐在车上，嫌那马走得慢，不住挥鞭抽打，血痕道道。

“喂，你挡着路作甚？还不快闪开！”莽汉叫了一嗓子，又挥鞭抽马，口中骂个不停。

杨过剑眉蹙起，只觉这一鞭子一鞭子恍若抽打在自己身上似的，忍不住，立时走近前去，问，“你干什么这么打它？没看到它拖不动了吗？”

“嘿！我打我的马，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再不滚开，小心我不客气！”

“你在打马，我就杀你了！”

“哈哈哈…就凭你这个黄口小儿！”莽汉哈哈一笑，挥鞭朝杨过头顶抽去，却是被杨过一下子抓住马鞭，扯倒在了地上。

“哎呦……”

莽汉倒在地上喊起疼来。

杨过也不理，转过身去，将黄马身上的束缚解去：“你走吧，以后没人会欺负你了。”

黄马用脸颊蹭了蹭杨过的手掌，扬蹄嘶鸣，走出去没多远，摔倒在了地上，杨过见之不忍，快步过去，托起了马腹，将它撑起来。

莽汉一脸震惊，爬起来就跑，口中喊道：有强人抢马抢柴啦！

杨过瞧了一眼，收回视线，扯来青草喂马，轻轻抚摸着它颈间稀疏的鬃毛：“马儿，那人是你的主人嘛？他怎舍得这么打你。”

“这天底下，你是孤单的一个，我也是孤单的一个，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以后就结个伴吧…”

“啾啾——”

黄马嘶鸣，口鼻喷出热气，垂首青草吞入口中，蹭着杨过脸颊。

“哈哈哈……好马儿！好马儿！”

——】

“杨过这小子事情做的不地道呀？”

“是了，杀人夺马，这与强人有何分别？”

“这不是没杀人吗？况且，也是那汉子太过分了，你看给那马抽的浑身都是伤。”

“人是人，马是马，能一样嘛？再说，这马也是人家的，人家想怎么抽就怎么抽，关他杨过什么事情了？”

“我瞧着，杨过这小子怕是觉得跟那马同病相怜，这才做出此等恶事来。”

“同病相怜？要我说，杨过这小子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事情做的也不干净，还让人给跑了，这要换成我来…哼哼……”

“不是，兄弟，你这身上的杀气，我看着有点怕呀，你干的是正经行当吗？”

……

石碑下。

“唉……”

穆念慈悠悠叹息，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你干坏事了，等你出生，瞧娘怎么收拾你。”

“啊？”

李莫愁呆呆的，怕怕的，“杨姐姐，你没事儿吧？”

……

【——

郊野间。

小龙女一袭白衣如雪，鬓发微乱也不整理，只是低头走在路上，孤零零一人走着。

忽听得一人喊姑姑，她身子一怔，回眸望去，却是一个相貌老实的汉子跟他的姑姑说是要去大胜关参加天下英雄大宴。

“那你早去早回呀。”

“好的姑姑！”

…

“大胜关…英雄宴……”小龙女喃喃自语，“他会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