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恃宠 臣年 2552 字 5个月前

秦梵眼睫毛垂着,一步一步朝着秦予芷走过来。

明知道这架秋千对于秦梵的意义,此时见她这样,秦予芷眼神更恶劣。

“滚开。”

秦梵忽然开口。

看着被秦予芷踩在脚下的木头。

秦予芷想到自己的目的,给旁边佣人递了个眼神。

昨晚秦梵那么羞辱她,不羞辱回来,她怎么能忍。

秦梵满眼都是那些碎裂的木头与断掉的绳索,伸出纤白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

仿佛怕弄疼了它们一样。

这是爸爸送她最后一件礼物。

现在也没了。

秦梵指尖猝然收回,抬起眼眸,森冷而沉郁地看向幸灾乐祸的秦予芷。

秦予芷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而后回神,秦家可是她的地盘,有什么好怕的。

抬了抬下巴,吩咐佣人:“给我按住她!”

目光落在秦梵那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想象着,如果这脖颈被自己掐住的话,她还会不会用这双漂亮又骄傲的眼睛恶狠狠瞪着自己。

秦梵眼看着七八个佣人围了上来,心中冷笑。她敢自己过来,自然是不怕秦予芷用这种手段,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小时候任由秦予芷欺负还不了手的小孩子。

眼看着佣人们即将抓到她,秦予芷满脸都是畅快的笑——

忽然,管家急促的声音传来:“大小姐,谢先生来接二小姐了!”

秦梵紧握的手陡然松开。

第一次觉得‘谢先生’这三个字那么的动听。

她冷睨着表情难看的秦予芷,讥讽道:“要继续吗?”

秦予芷脸色阴霾。

那些佣人不敢拦,任由秦梵径自离开了花园。

秦梵站在客厅门口,远远便看到坐在沙发上那个修长挺拔的人影。

此时大概是听到了声音,谢砚礼正侧眸看过来。

目光落在秦梵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男人眼神微妙地暗了瞬,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冽低越:“过来。”

秦梵犹豫两秒。

像是没看到坐在谢砚礼对面的秦临。

突然眼泪从那双漂亮风情的桃花眸中落下来。而后三两步扑进谢砚礼怀里:“老公,呜呜呜。”

谢砚礼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真掉眼泪,覆在她腰间的长指微微一顿,随即揽住了她的肩膀:“谁欺负你了?”

目光平淡地扫过跟在秦梵身后进来的秦予芷身上,却让人不寒而栗。

秦予芷对上谢砚礼那双无情无欲,仿佛看死人的眼神,吓得瑟缩。

又是这样的眼神。

这样毫无感情,如真正冰雕玉刻的男人,凭什么这么温柔地抱着秦梵。

秦予芷又是惊吓又是不可置信。

秦梵本来就是想要试探试探,没想到谢砚礼这么配合。

心里稳了,知道这个狗男人不愿意看到谢太太受欺负,丢了他们谢家的脸。

“她把我爸爸给我绑的秋千剪坏了。”秦梵想到那架秋千,抬起手捂住眼睛,说话声音有些发颤,“那是我爸爸给我最后的礼物。”

秦梵把原本克制的情绪,趁机发泄出来,泪珠顺着指缝滑落。

她不愿意对任何人示弱,从小到大都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只会让想欺负你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谢砚礼没有推开秦梵,谢家的女主人,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能欺负的。

他单手揽住秦梵,薄唇溢出清晰的冷笑:“秦总,你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秦临本来还想跟谢砚礼谈谈后面两家合作的事情。

现在全被这个蠢女儿搞砸了。

头疼地对秦予芷骂道:“混账,还不给你妹妹和谢总赔礼道歉!”

而后安慰秦梵道:“梵梵,二叔再给你做一架更好的秋千,别哭了。”

秦梵哑着嗓子,对谢砚礼说:“我们回去吧。”

爸爸没了,爸爸的秋千也没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但是,秦予芷她不会放过。

临走之前,秦梵仰头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红眼睛说:“我喜欢姐姐的玻璃花房,能移到咱们家里吗?”

秦予芷终于反应过来,脸上划过一抹惊恐:“不能!”

玻璃花房是她一整个年少时期暗恋的男生送她的所有花,她全部都保护的很好。

秦梵,秦梵是怎么知道的。

谢砚礼根本不在意秦予芷拒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尖那串黑色佛珠,声线徐徐:“秦总,可以吗。”

并非问句。

而是——威胁。

……

半小时后,黑色迈巴赫车厢内。

“酷啊谢总,今天你在我心里身高两米八!”

秦梵脸蛋白皙,干干净净不像是刚哭过的样子,此时正吹捧来英雄救美的谢总。

想想把秦予芷心爱玻璃房的花全都拔掉,秦梵就痛快。

她又不是圣母,凭什么秦予芷欺负了她,她还要忍。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谢砚礼来都来了,他的威慑力不用白不用。

谢砚礼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长指轻敲了几下,随后淡淡地扫了秦梵一眼:“窝里横。”

秦梵被噎住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有胆子把我拉黑,却被别人欺负哭?”

秦梵嘴硬:“谁哭了,我那是剧情需要,我才没哭!”

谢砚礼目视屏幕,似乎很忙的样子,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

秦梵忽然一顿,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还来得这么及时。

谢砚礼没答,倒是坐在副驾驶的温秘书:“太太,是蒋经纪人,她说您可能在秦家遇到麻烦了,谢总推了重要的国际会议亲自来接您。”

他补充了一句:“最近谢总都忙于这个国际合作,加班很多天了。”

秦梵了然。

难怪她没看到保姆车,原来是蒋蓉搬的救兵。

秦梵细白指尖戳了戳他手腕上那随意垂落的黑色佛珠,小声嘟囔:“这么忙,干嘛还要过来。”

谢砚礼抽空看了眼她不老实的手指,没阻止。

温秘书悄悄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到秦梵眼皮子底下——

谢总是心疼啦!

秦梵蓦地看向隔壁眉眼冷漠的男人:他会心疼?开什么年度玩笑!

车厢内静下来。

男人身上清淡的木质沉香缭绕在呼吸之间,秦梵心脏却一瞬间安定下来。

不多时。

谢砚礼肩膀一沉,偏头看到秦梵倒在自己肩膀上,秀气的眉心紧蹙,睫毛不安地轻颤着,睡得并不安稳。

他收回了想要将她推回去的手,将膝盖上的笔记本递给温秘书。

秦梵感觉呼吸间的木质沉香越发浓郁,她往里面缩了缩,让人想要沉眠,舍不得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