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影想起懒龙的嘱咐——入庄后若遇到封夫人阻拦,就将事情闹大,迫使封庄主出面。他心中暗道:“来得正好,我正愁动静不够大呢!”右手挥刀格挡,左手一掌一个,那些被他掌力所伤的护卫都与封夫人一样,只觉一股寒气侵入身体,凝滞筋脉,肢体顿时僵硬,难以动弹,竟如残废一般。不过片刻,这三四十人便都落下了这伤残的症状。
但此时又有一大批护卫迅速赶到救援,封夫人叫道:“给我杀了他!”说话间只觉体内一股气血上涌,又停滞于胸口,如同被冻住了一般,滞塞不通,而那股寒气却在体内冲撞,十分难受。
这时顾飞廉也赶了过来,见到封夫人面色难看极了,走到她身旁关心道:“岳母,你怎么样?”封夫人哼了一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将他杀了!”
顾飞廉立即挥动双刀斩向叶疏影。叶疏影依旧是右手挥剑格挡,左手乘隙以掌力伤人,眼见顾飞廉近身,他不敢怠慢,又与他过了几招。
那些护卫们,眼看着同伴一个个中了叶疏影的寒掌都跟中邪了一般肢体偏废,还未中掌的护卫都起了畏惧之心、退缩之意,再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机灵的便悄然离开,前去禀报庄主封应天。
封夫人面若冰霜,只觉半边身体寒冷凉异常,不自主颤抖起来,连呼出的气息也不是温的了。这时不远处的后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蹑手蹑脚地进了宴梅庄。那小厮方掩上后门,华服少年便被后院中的情形惊住了,没想到后门附近竟然有那么多人。他正想悄悄回房,却被一个严厉的声音叫住了:“鹏儿,你去了哪儿?”
那华服少年正是封应天与封夫人生的儿子封展鹏,原本和一个小童悄悄出去厮混,如今悄悄回来,没想到碰上了后院这桩事,他一听是母亲的声音,便灰溜溜地走了过来:“娘,我就是觉得家里闷得慌,出去走走,哪儿也没去。”走近封夫人身边,瞧见她面无血色,惊道:“娘,你怎么了?”握住她的手,也是冰凉异常,便大叫一声:“恶贼,敢打伤我娘!”说话间在地上拾起一把刀,便向叶疏影刺去。
叶疏影与顾飞廉缠斗了一阵,也无伤他之意,只想拖延时间等封应天出现。忽然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持刀刺来,他侧身避过,抬手击出,顾飞廉连忙挥刀来救,将封展鹏护住,说道:“展鹏,快退到一旁去。”
封展鹏却不听,说道:“他竟敢打伤我娘,我岂能饶了他?”说话间挥刀劈向叶疏影,招式却拙劣无比,武艺竟连普通的护卫也赶不上。
叶疏影知道他是封展鹏,心道:“封庄主还不来,我若制住封展鹏,不怕他不现身。”右手挥剑迎上封展鹏,刀剑相撞,震得封展鹏手臂发麻,长刀脱手。叶疏影左手迅速探出,捏在他咽喉之间。
顾飞廉一刀推出,见此状立即住手。封夫人惊呼一声:“鹏儿!”踉踉跄跄上前几步,见叶疏影面色冷峻,又不敢造次,说道:“叶疏影,放开鹏儿!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
叶疏影正等着她将话说完,她却立即改了口:“你若敢伤他一分一毫,天哥不会放过你的。”封展鹏见了母亲气势,心中毫不惧怕,凛然说道:“对,你敢伤我一分一毫,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我整个宴梅庄,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叶疏影呵呵冷笑几声,瞧见封展鹏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便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空出左手将那玉佩扯了出来,仔细一看,果然如懒龙所说,正面图案与他的玉佩一般无二,都是雕刻着一枝五朵的梅花,只是背面刻的是“暗香浮动月黄昏”几个小字。
那封展鹏见叶疏影抢了自己的祖传玉佩,叫道:“好啊,原来是个抢人财物的……”叶疏影不等他说完,便将那玉佩塞到他怀里,他不解何意,只好住口。
“什么人竟敢伤我妻儿!”随着一声怒喝,叶疏影只觉背后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收了长剑,将封展鹏推了出去,左手暗提真气,转身一掌推出,正好迎上了封应天刚劲雄浑的一掌。
两掌相交,叶疏影只觉封应天掌力雄厚,逼得他后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站住了脚,又被掌力逼迫向后滑去。他连忙挥剑向封应天腹部削去。
封应天见势只好收掌向一旁纵出,却觉手掌异常,一股寒气留在指掌间。他面色微变,立即运功将手臂一震,寒气才没能沿经脉入体。待他看到数十护卫受伤,夫人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不由得怒从心起,喝道:“叶疏影,是谁指使你来宴梅庄闹事?”
叶疏影上前两步,将那玉佩取出,提着挂绳,那玉佩垂下来,众人看得一清二楚,不是宴梅庄的信物是什么?
封应天见了,顿时明白了几分,怒气也消了大半,说道:“你是红珠的儿子?”
叶疏影收回玉佩,点了点头:“是。”只等封应天表态。封应天却说道:“你到侧厅等我。来人,将叶少侠送到侧厅,好好招待,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