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越是想靠近，就越是惹得姜栩警惕，他没有养小宠物的爱好，早年在姜家的时候被姜肆宁看得太紧，养宠物这件事对他来说很奢侈，唯一的例外是那个人在他十四岁生日时送过来的礼物。

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鸟，被关在精致的金丝笼子里。

姜栩不怎么喜欢这份礼物，确切来说，他不喜欢那个送礼物的人。

就是这个礼物，姜栩永远无法忘记姜肆宁知道鸟雀是那个人送的后做了什么，他当着姜栩的面将那只鸟雀从笼子里抓了出来，然后生生拧断了它的脖子。

可怜的鸟雀上一秒还拍着翅膀，温顺地靠近这个人类，下一秒就软哒哒地垂下了翅膀变成了一团毫无生气的尸体。

鸟雀可以是礼物，也可以是其他的东西。

那一天后姜栩又病了，连着发了好几天的烧，他不肯再见姜肆宁，姜家两位少爷的关系就是自那个时候坠入了冰点。

“走开，它们要过来了。”

他低头去看乖乖坐在他脚步的小狗，“听不懂吗？它们不会想在这里见到外来者。”

小狗呜呜地叫着，绕着圈围在他的脚边，祖母绿的兽瞳里蓄上泪，眼眶周围的毛都被打湿粘粘成一团。

他扭过头，不想去看地上的小狗。

曾经的黑猫，现在的小狗急坏了，它扒拉着少年的鞋子，翘起的尾巴讨好地摇了摇，甚至趴在他的脚边翻出了自己柔软的肚皮。

可惜了，就算这样，它喜欢的人类也没有要摸摸它的意思。

小狗要哭了，不，它已经在哭了。

如果它现在是人形状态，大概表情会非常难看，脸上的毛毛全湿了，难过的样子一览无余。

它已经顾不上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也完全不想去思考被发现后的下场，它本来就打不过萨希罗德，现在这种样子更不用提。

小狗不会死，但是被撕碎也会很疼，不过和被喜欢的人类拒绝比起来，被撕碎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可怕的惩罚了。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肯定是自己现在太丑了，一点也不强悍，等它努力一点，变成萨希罗德那样，小栩肯定会喜欢自己的！

小狗趴在少年的脚边，伸着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试图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姜栩，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表演即将开始，萨希罗德确实很忙，工作间隙去看那边的少年时，恰好捕捉到了他低头的一瞬间。

小狗听到了坏狼的声音，好不容易顺好的毛又尽数炸了起来，它弓起背，时刻准备要战斗。

但在萨希罗德到来前的那一秒，它被拢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暖香的小斗篷罩了下来，它的视线一片漆黑，然后它就听到它偏爱的人类这样说道：“没有，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