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病人的血管很细,格外地不好下针,其实也有其他的更有效也更无痛的疗法,但是少年的身体扛不住,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医疗手段。
看到针歪了,护士立马急了。
“可以轻一点点吗?”
姜栩的神智慢慢复苏,他小声地求着护士,问她可不可以轻一些扎他。
护士被他看得忍不住心软,“我会轻点的,你别怕。”
医用胶带被撕开,露出下面银色的针,疼痛是一方面,心理上的折磨才是关键,就算是不疼,但看着那么长的针扎进自己的肉里都会多多少少有点害怕。
姜栩咬着唇,等着护士重新落针,疼痛还没有袭来,姜栩的眼前突然陷入漆黑。
男生宽大干燥的掌心带着浅淡的烟草味,不算好闻,但格外令人心安。
盛灼是会抽烟的,特别是在烦躁的时候,这两天更是异常的严重。
“别看,一会就好了。”
盛灼捂住少年的眼睛,对方细密如羽扇的眼睫扫落在自己的掌心,奇特的痒意顺着掌心一路延伸至心头,盛灼的手抖了一下,尽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少年很爱哭,生气的时候要哭,委屈的时候更要哭,他一哭简直是要了他的命,盛灼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生。
他不在意对方的时候当然不必理会这个,甚至偶尔还能和人嘲笑一下他,拿他当个闲暇之余解闷的笑话。
但最要命的是,他动了心,他开始在意对方,在意那个人的情绪变化,开始不自觉地想要进入对方的视线,想要对方的眼里有自己。
少年又在哭了,他掌下漉湿一片。
“别哭,一会就好了。”
护士听着盛家大少爷哄人,只觉得脸上烧的慌,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容易被灭口,她非常迅速地扎好针调好输液速度就跑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还听到那个小男生似乎是在和盛家少爷抱怨,说他的刚刚有点用力,压到他的眼睛了,盛家少爷脾气好到一塌糊涂,一点没有反驳的意思,还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走到值班室,护士灌了一杯水才缓过来。
“现在的小年轻啊,简直是没眼看。”
一个值班室的其他护士凑了过来,“又是那个病房是吧?”
护士刚刚去的那一层都是私人特护病房,一层最多两个房间,而现在另一间刚好还空着。
“那个小孩长得太招人稀罕了,白得跟雪团捏的一样,脾气也好,超可爱!”
她刚说完就被那个护士弹了下额头,“得得得,赶紧把你那花痴表情收一收,就算喜欢那也不是你的。”
被弹了额头的姑娘鼓起腮帮子,“谁说我喜欢他,这只是欣赏,漂亮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啊。”
“那谢家和盛家的少爷可都盯着他呢,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谁。”
这几天他们都看着,那两个Alpha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最是清楚。
“嘶,你别说了,那天晚上我还在走廊里看到了咱们老板家的那位。”
进来换班的医生刚好听见这个,那天半夜的时候他出去倒水,路过走廊的时候刚好和那一位撞了个正着。
段家继承人确实是挨了罚,他的身上染着极重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