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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红瞳的青年厌恶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他的脸上满是鲜血，有些是他自己的，但大部分都来自其他人。

塞弗里怎么也没想到“彼得”会这样干，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处理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

“该死的混蛋，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也不蠢，在发现福兰特失踪以及空间崩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彼得”的实力和塞弗里差的不多，想要摆平他，塞弗里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头，他的一条胳膊差点被对方折断。

得赶紧起来，他要去找他的小神父。

沉溺在小神父编织的美梦中的非人类终于逐渐清醒，但是已经晚了，他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最后帮小神父一把。

完全是咎由自取，在此之前，但凡他们没有做出那些讨人厌的行为，姜栩都不至于这样对待他们。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塞弗里拖着伤重的身体往外走，“彼得”差不多快死了，兔子也死了，现在就剩下他和下落不明的福兰特。

这样也好，他的对手少了不少，只要再处理掉福兰特和恶魔，小神父就会是他一个人的，但塞弗里终究没能如愿。

“滚开，福兰特你也疯了吗？！”

塞弗里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失踪的福兰特。

对于他的质问，贵族少爷神色淡然，他的胸前是大片晕染的血花，显然也受了伤，但这根本不妨碍他进攻的动作。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决绝，带着玉石俱焚的意味。

“你不该阻拦他。”

恶魔一直想吞噬他们好重新收回力量，但如果他们都死了，带着力量的灵魂碎片自然会消失，恶魔会因此变得更加虚弱。

只是这种程度，近乎永生的恶魔当然不会死，丢掉的力量早晚会慢慢恢复，但对于小神父来说，这个时间应该足够他离开这里。

福兰特很后悔，自己做的错误决定酿的苦果再难吃也得咽下去，给他的小神父再争取一点时间吧，这是他最后唯一能做的。

他抓住塞弗里，周围的空间开始迅速崩塌，这个空间由他创造，自然也该由他毁灭。

塞弗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视线逐渐被黑暗吞没，带着极度的不甘，他被迫陷入了永眠。

最后的最后，解决掉了最大的麻烦，贵族少爷闭上眼睛，他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在消失前再见那个人一面。

如果还有机会，如果换一种身份和相遇方式，他是不是就能陪他的小神父更久一点?可惜这个答案他注定不会知道了。

作为恶魔的灵魂碎片，他们当然不会信仰所谓的光明神，但在这一刻，在失去意识前，福兰特按住自己的心脏。

“姜栩……”

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那么他在此许愿，希望他的小神父永远自由，永远不会为俗世所困，永远都不要遇上他们这些贪婪的生物。

他是飞鸟，不该困于囚笼。

似有所感，正在检查系统信息的少年突然往某个方向看去，他的眼中闪过茫然。

旁边站着的白发青年见状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