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言宇的回应是微微一笑,而叶竹则是看着她,神『色』遗憾,末了还摇了摇头:“你觉得对方替你报了仇,然后对方在你的掩护下成功脱罪,你替他接受法律的审判,这样看来,倒也公平。”
“……”郭惞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眼底染上了几分不确定。
“郭惞,你可想清楚了,确定要把这件事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吗?你以为那人是为了你吗?你知不知道王淑静踢破的那副画,是他用其他受害者脏器画出来的!你又知不知道,王淑静死后也被画成了一幅画,挂在艺术馆里恣意的展览?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并不是在帮你。”
听到这话,女孩儿的脸上有着微不可查的震惊。
言宇忽而笑出了声,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看来你是不知道,那个杜鹏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对你一见钟情?不忍心看害你的人在外面逍遥要替你讨回公道?”
“你们怎么……?”郭惞惊愕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不是说过,警方已经掌握了你被胡娇带走当晚,一定有人和你在一起,你偏以为我们骗你?想想吧,如果警察把这个杜鹏抓了回来,到时候人家一口咬定是帮你杀的人,你要怎么为自己辩解。”男人这会儿简直把毒舌属『性』发挥的淋漓尽致,这番话说下来半点不卡壳:“需不需要律师啊?用不用回头帮你介绍两个擅长打人命官司的?”
“你看看这些吧。”叶竹将一张张照片摆放在桌面上,很快就几乎将整个桌面都摆满了。
郭惞刚刚可能被刺激的狠了,一开始有些双眸失焦,接着眼珠子动了动,机械的看向了面前那满满一桌面的照片。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她不解的抬起了头,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面这排是嫌疑人画的八幅画,下面那排是每幅画相对应的受害者,他就是残忍的剖出了这些死者的脏器,研磨成汁用来作画的。而且不止于此,他还取下了他们的肋骨,又割下了脸皮……凶手根本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叶竹略微抬高了一点声音,恨不得伸出手去敲敲对方的榆木脑袋,看看能不能让其恢复清醒。
“他在胡娇手底下做事,如果真的喜欢你,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你知不知道你在被那群嫖客欺负的时候他在哪啊?他在画画,在水上人家大酒店里玩游戏,就是不在你身边!你觉得这叫爱吗?”
“而且说白了,胡娇也是害你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他不说去杀了胡娇反而盯上了王淑静?还不是因为他心爱的作品被王淑静给毁了?”她说到这,伸出手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这就是被王淑静踢破了的画,下面的那张用电脑修复过的人脸就是这幅画中所用的脏器的受害者。你看他之前的七幅画,全部都是血腥残暴中带着点柔美,偏偏用王淑静脏器画成的这幅是全然的愤怒与暴躁。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对于这些受害者的感觉跟王淑静完全不同,那些死者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有害于社会的事情,大概这辈子唯一做错的就是出现在了杜鹏的面前,成为了他灵感上的缪斯。”
“……”郭惞的嘴唇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整张苹果脸煞白,眼眶微红,泪水噼里啪啦的就开始往下掉。
“在你和王淑静从画廊离开后,画廊里的人通知了杜鹏画被毁这件事,并且给他发送了你们两个人的照片。他是在水上人家工作的服务员,肯定一眼就认出你们之前去过店里,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王淑静的消息。”
女孩儿终于哭出了声,心理防线全面崩溃,鼻涕眼泪瞬间糊了一脸。
叶竹和言宇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直到她哭的差不多了,才把桌上的纸巾往对面推了推。
抽抽噎噎的擤了擤鼻涕,郭惞断断续续的交代了当天发生的真实情况。原来那天胡娇在她进入到平房之后,就威胁她交出手机,彼时屋子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健壮的男人,她不敢反抗只能听话。后来胡娇扔下了几句威胁的话就急哄哄的走了,只剩下那名男子留在这里盯着她,然而过了一会儿,杜鹏来了,和那男人交流了几句,说要帮忙值夜,对方就面带感谢的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和警方推测的差不多,杜鹏用了不少花言巧语去讨她的欢心,因为当时实在过于绝望,加上本人真的过于单纯,脑子思想过于简单,她还真就稀里糊涂的信了。在得到想要的地址后,杜鹏就离开了,说是要帮她报仇,临走前竟然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他说那是为了保护我,等想到办法了,就回来带我走。”郭惞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再次嚎啕大哭。
听到这里,叶竹无力扶额,一时间竟不知该从哪一段吐槽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