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听他是赶考的,心中一乐,“看来能多赚钱了”,他马上故作惊讶道:“呦,客观你是老赶考的呀,那你就住对地方了。”然后,他又走到杨士奇的近前,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跟你说呀,我们这店可是一个出进士的福店呀,上一次科举,我们这里就出了八个进士”听到这,杨士奇心中一惊,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这个酒楼早就出名了,怎么还会有点冷清,八成是假的。
心中是这么想,但杨士奇表面上还是惊奇无比,故意配合着店小二。店小二很满意,随后领着他上了二楼,去找房间。杨士奇跟在店小二后面走着,心中还在想着店小二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路过一间房间时,一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读书声传入了杨士奇的耳里。
这声音洪亮而又不失雅气,杨士奇心中暗道奇快,难道这里面住着一位读书人。果然,杨士奇站在窗前向里面一望,只见一位身着朴丽的少年坐在桌前捧书朗诵。杨士奇看到了他的打扮,猜想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是来进京赶考的。如果真是这样,不如和他交个朋友,在这店里,闲来无事时可以和他一起复习功课,互补其短,岂不好也。
杨士奇轻轻推门而入,声音虽小,但还是惊动了那正在读书的少年。这少年看到有人进来了,以为是店里的小儿了来交代事情,急忙起身去迎接。一看来人,原来也是一个青年,只是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当杨士奇看清到对方的样子时,暗道:“真是美男”,这少年长的七尺有余,身材笔直,脸上眉清目秀,五官俊朗,四肢修长,特别是一双细眼,异常的明亮,仿佛世间一切明理冤情他都尽收眼底。杨士奇向那少年拱手,说:“在下打扰了。”那少年也双手一拱说:“哪里哪里,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杨士奇说:“哦,在下姓杨,名寓,字士奇。适才,在门外听得兄台读书之声,想到定是与我一样是要参加此次科举考试之人,我们同在一家店里住宿,岂不是缘分吗,所以前来拜会。没想到真是如此,请问仁兄怎样称呼?”这少年听到杨士奇也是要此次赶考之人,心中大喜,她和杨士奇想的一样。这家酒楼地处偏僻,读书人一般不会来这里住,能在这里遇到同样的考生,可以相互吟诗,学习四书。以后也不会再感到无聊。
这少年笑着说:“我也姓杨,单名一个荣字,字勉仁,福建建安人。”杨士奇听了大声笑着说:“哈哈哈,我们都姓杨,看来真是老天安排我们在这里相遇呀。”这位叫杨荣的少年点头说:“嗯,真是如此。”
这时,店小二也走了进来,看到了杨士奇,面露不快的说:“哎呀,客官您怎么在这呀,可真是叫我好找呀。”杨士奇刚才听见了杨荣的读书声只顾着进来和他拜会,忘记了还要去找房间的事,这下看到了店小二,恍然一醒,拍拍自己的脑袋,说:“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顾着来拜会这位杨兄,忘了你。”
杨荣不知道来由,好奇的问:“士奇兄,这是怎么回事呀?”杨士奇跟杨荣把自己刚来京城投宿的是和他说了。杨荣听后笑道:“士奇兄,这家店虽然偏远,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金殿一样了。”店小二一听这话说:“嗯,这位客官说的对,我们这可是曾经出过八个进士呀……”“好了,好了,我早就知道了”店小二一说这话,杨士奇和杨荣很有默契地一同打断了他,二人又是相视一笑。
杨士奇跟着店小二选好了房间后,天色已晚,杨士奇吃了饭,准备休息。可这时,正值月中,晚间月色迷人,明亮的月光通过窗子照进了杨士奇所住的房间里,杨士奇赞道:“月色入户真是好夜色,今晚如不赏月作诗岂不可惜。于是,杨士奇穿好衣服,走到了外面。”
酒楼往东一里处,有一小湖,名曰醉心湖,湖边有一座小亭,小亭里的石碑上写着“忠岳亭”。杨士奇随身带着两斤酒来到了这里,站在湖边,只见那月光照射在水面,如同天上的银河一般,光彩夺目,月光四射。月亮的倒影设在湖面,如同两轮明月共相争彩,好生美丽。
杨士奇打开了酒,先是畅饮了几口,赞道:“好酒,好景色。哈哈哈。”他又想起了在家乡等候他的陈小白,不仅又是伤感,于是由景促发,他对着天上的明月大声吟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突然,不远处接着杨士奇的诗句就传来了这一句。杨士奇心中称奇,急忙扭头一看,等看清楚来人后,他大声的笑了起来,那来人正是杨士奇今天刚刚结识的杨荣。杨荣也接着大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汇集在一起,如同在这寂静的晚上划开了一道惊人的电光,配着明亮的月光,融合在了一起,久久徘徊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