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假装求他一下,让他教我。我不为学拳,就是打探一下,这巨元拳究竟邪乎在哪儿?”
“有种你就去啊!看我不……”
“好嘞大兄!”不等竖衮说完,弃丁拔腿就冲,边跑边朝远界挥手。
竖衮骂道:“狗崽子,叛徒!”
一日复一日,远界深感内功进境停滞,甚至饭菜不香,仿佛自己的嗅觉、味觉都失灵了似的。
尤其到了夜晚,每举头望天,不觉长久,直到脖颈酸痛。
有时半夜起来撒尿,看见尿桶中,月影如钩,就不忍尿了,非得跑去草地尿。
“月亮姐姐。”他对夜空轻声呼唤,像悄悄话似的,“月亮姐姐,你听得见吗?”
月亮半晌未答,照常东升西落,他悻悻而归。
某日,新月初升。
“月亮姐姐,你的脸好了吗?还有没有长刺?我再帮你拔出来吧!”
某日,残月将沉。
“月亮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叫弗远界。”
某日,圆月当空。
远界痴痴坐在院中,看着毫无反馈的天空。身边来了一只鸡,低声咯咯叫着,陪在他身边。
“怎么是你?火鸡晚上不睡觉吗?”
自从远界保留火种,此鸡便逃脱了日日被捅的命运。
后来,他又大增母鸡数量,并以羽毛粉、谷糠,拌猪血、鱼骨等料饲之,使母鸡多发情、促产蛋,公鸡们也便幸福倍增。
那只火鸡,仿佛懂得这些事情,对远界似有感激之情,常伴左右。
“小鸡,”他抚摸鸡头鸡背,说,“你觉得,我要是再去那片林子里大便,月亮姐姐会不会再下来看我?”
火鸡听不懂人话,夜视力也差到几近于无,只同他一起呆呆望月。
某日,天阴下雨,浓云密布,星月不见。
远界钻进鸡笼,吓得鸡群骚乱,鸡毛乱飞。
“小鸡,你能把太阳叫出来,能不能把月亮叫出来呢?”
……
这日,登上元神峰,元穷子检验他的武功进益,纳闷道:“远界,这几日,是不是没吃饱?怎么内力不涨,手脚反而更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练功,杂念丛生,难以入定,胃口也不好。先生,我是不是有添了什么大病?”远界不安地答道。
先生为他把脉,不觉得有何病症。问其近况,他便如是说来,天天想看月亮,和月亮说话,但月亮姐姐就是不理他。
先生皱眉而顿足道:“远界啊,你才七岁啊——”
他一听此言,顿时吓了一跳,惊愕地问:“先生,我又要死了吗?你之前说,我能活到十五,趵突五重练到第二重后,你说可活到十八的。这怎么……我这次得了什么病,马上就不行了吗?”
元穷子见他如此紧张害怕,反倒心喜,悄悄琢磨着:“这傻小子,相思病可死不了!不过,吓吓他正好,要不就说……”
远界见先生紧锁眉头,半晌无语,便更加不安起来,忙问:“先生为何这般紧张?莫非这病,需要一些比刑天、孤生玉斛还难找的天材地宝,才能医吗?”
元穷子心中窃笑,想:“天材地宝?解铃还须系铃人,谁能把月亮弄下来给你?”
他轻咳两声,装作冥思苦想又豁然开朗状,突然笑着说:“有了!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趵突五重内功,便能治心病啊!”
“是真的吗?”远界茅塞顿开,兴奋地问。
“是啊!从现在起,每当你再想起月亮姐姐,就练内功心法,好好练,往心里练。一直练到心无杂念、想不起她为止。汝之心病,便会好!”
“学生遵命!”
自此,不足一月,远界心法突飞猛进,内力飙升,一举突破趵突五重之三,进入锻体百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