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听了,难以置信,再看远界的手,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容置疑,个个目瞪口呆。
远界取出丸蚩甲手套,一边戴上,一边说:“得先生教导,传我日月武仙真气诀。前日晚上,无意悟得点微末法术罢了。”
祸离看看先生,再看看远界,目光往复、热切而错愕,说不出话来。
他也练这日月武仙真气诀,三年了,却还没摸到一点门边。而这个八岁的师弟,显然已超越真气层次,掌握了法力、秘术。
且从其法术效果来看,还并非先生所教,那便是其自创了。
彭秀大赞道:“哎——哟!三师弟实在了不起。那日月武仙真气诀,我练了一年多了,连真气是什么,还没感悟到。收远界为关门弟子,先生果然好眼光!”
索无仑、屈素、施方尺、巴苁、蔡中霞、樊雀,也都眼中放光,如见神童。
元穷子抚髯微笑,“这,吾亦未尝所料也。传他真气诀,不过数日,竟有成就,便是吾师、吾祖,也未有所闻。”
“大师兄、二师兄,若不嫌弟之心得笨拙,弟便将所悟之法,整理出来,供师兄参考。”
远界把那天在藏书阁,同先生讲过的阅读理解,大致说了一遍,令所有人都有种恍然大悟、跃跃欲试之感。
只不过屈素、施方尺、巴苁、蔡中霞、樊雀五位,既不是关门弟子,也不是内门教师,接触不到与修真有关的任何教学资源,悟也悟不深,试也试不着。
远界接着说:“而自前夜领悟秘术以来,我又有了新的感受。仅将内力运行模式区划为脑、胸、腹、四肢、四掌,十一个模块,依然不够细致,若对每一模块,再做细化、精调,将还能进一步提高,找到正确线路和节奏的几率。
“从此,感悟真气,便不再是修真入门第一大难事了。”
彭秀拍腿叫绝,索无仑听了,巴不得现在就叫他写出来,当场就练。
祸离心中,既恨又喜。
恨的是,既生祸离,何生远界。
喜的是,有了远界这一开创性的见解和指导,自己也能快速入门了。
但又担忧,从此以后,修真不难,岂不是人人都能修炼,自己的骄傲,便也无从傲起了。
雾气又淡一些,众人继续前行,见到越来越多会跑的蒜。
它们分布在两侧的山壁上,躲在草丛里,叽叽喳喳,威胁侵犯领地者,将一根根削得尖尖的细木棍,当做长矛,投掷下来。
各人挥袖,或以刀剑去挡,元穷子放出几缕剑气,围在四周,穿梭如织,阻截蒜兵的飞针,噼噼啪啪直响。
“大家分头去抓,要从背后下手,抓蒜头部位,当心被喷。用陶罐陶瓶,收集毒汁,或是打晕蒜妖,装篓带走。”
听远界交代之后,众人分头行动。
施方尺持一把宽刀,冲上山坡,以刀面迎接一道道绿汁水柱,极速逼近。
蒜兵们四散奔逃,背对他而去。
他便瞅准一个,一手捏住其圆球状的身体。再从腰间取下陶罐,拔去木塞,将蒜头脸面翻过来,对准罐口,稍稍用力挤捏,只见那蒜的二口之一,便喷出一股绿汁。
连挤十次,吐得它汁色变淡、渐显清澈,他才将之扔进背篓,去抓另一只。
那个被榨干的蒜兵,立显干瘪,蒜皮发皱,力量孱弱,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只是头晕目眩,爬也爬不起来,躺在草丛中,大口大口喘息,喃喃自语:“好可怕,好可怕!”
巴苁也抓住一只,硬是挤到它一滴都不剩,方才罢手,哼一声道:“看你还敢装蒜!”
远界、祸离、彭秀,施展趵突五重,身法迅捷,万绿丛中过,滴水不沾身,一会儿工夫,就把陶瓶装满大半。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呼喝之声。
抬头一看,但见一根根绿油油的蒜薹,组成千军万马,排兵列阵,挡在二十丈外,铺满谷底。
“尔等凡人,怎敢在我禁地嚣张!”千军万马之前,一尊体型大得夸张的蒜妖,厉声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