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方尺掏出底本对照,念道:“修南北长城,伐异姓诸侯。”
“废分封而制郡县。三师兄果然没说错!兄长你看见了吗?即使我们不反,毋王也要灭了我们,迟早而已!”
施方旌正欲开口说什么,施方尺已拉满弓弦,对地一箭射来,正中他的心脏,穿透前胸后背,死不瞑目。
平光说一声“好!”又拍拍施方尺的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跪下拜师吧!”
施方尺招呼一声,山下涌上百十来人,背着弓箭、手持长矛,他们曾是世子施方旌的亲信护卫军。
这些人就地摆开各种礼器,然后在施方尺身后五丈开外站成若干排,整齐肃列。
施方尺跪下,向平光行隆重的拜师礼,俯首敬酒。
礼毕之后,施方尺起身,对身后将士们说:“今日世子携尔等亲信外出狩猎,一路追击猎物至魁冲关前,却遭城头卫士不问是非、一箭射杀。尔等贴身护卫皆亲眼所见,此事,师傅平光与我,毫不知情。”
众将士齐声称是。
抬下尸体,又有一只桑棘牛出现。
其六条腿的左列第五条腿被漆成白色,其余无漆,乃是十一桑。
对照底本翻译,纸条上写的是神医秦蟾的下落。
翌日晚,喷阳城中。
远界接到二桑传回的来信,不用看底本,他就能读出信中内容——底本的每一页,每个字位于第几行第几列,他都烂熟于心。
信中,施方尺说,这位秦蟾,乃兄弟部落哈笛穆部首领次子之妻的娘家人,正在东南丛林地带寻奇药。已经取得了联系,请他速回,对方答应,两个月火速赶回喷阳。
只有一事不好办。
重金酬谢不在话下,施方尺的人自会支付。不过此人生性桀骜不驯,怪癖不愿改、规矩不肯破,即便是为兄弟治病,说要割一块肉,就必须割一块肉,割哪里,还须由他任选。
远界放下纸条,先不着急此事。眼前,最遗憾的莫过于束发冠上的大日叵永殿,不知如何祭出。
守着金山却无法开采,着实令人沮丧,甚至是恼怒。
他高举束发冠重重摔在地上,“铛啷啷”直响,好在钛合金韧性极佳,没有变形。
“我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动怒?不行,得赶紧练功压制。”每当他发觉自己情绪异常,就练空山功来平复,以矫正心态、恢复理智。
平静下来之后,他对阿角说,要独自出去走走,然后一个人往西市去。
夜晚,市场空旷无人,地方宽敞,万一真的把大日叵永殿祭了出来,也只有这种地方能放得下,又不会被人看见。
他打算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再试试。
“妖怪吃人啦!”
路过一片贵族大宅,忽闻有人尖叫,循声望去,正见到一个黑影从墙头飞出,高高跃起,跳上邻家房顶,一路狂奔而逃。
他随着那黑影的移动而扭头,目光紧随,只见那东西体型像只大狼,在月光照耀下,快如一道黑色的电弧。
它四脚交替,蹬踩屋瓦哗哗作响,瓦片一溜向后飞射。
“关我屁事!嗯?没见着便罢了,见了不管,还是我吗?”远界脚尖一点,立刻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