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智商不高,杀人却从未失手过。那些人在漆黑夜里看到她,往往只会被吓得尖叫、腿软,继而陷入深深恐惧与战栗中,最后于幻觉中癫狂自尽。
但眼前这个人……似乎不太按常理出牌。
童鬼愕然同时,茫然了。
而另外一边,迎宾正在漆黑办公室内,焦灼地等待着。羊辫童出去已有半个小时。吸取了前面一日教训,她提前告诉过她,不管成没成功,半小时后必须回来复命。
可这半小时已过,羊辫童却一去不回。
像极了薄情寡义墙鬼。
迎宾甩了甩脑袋,命令自己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面甩出去。不不,墙鬼一定是出了点意外才会不出现,至于羊辫童……它还只是只童鬼,应该是贪玩贪吃忘了回来。
没关系,她不怕,她还有别鬼。
——没错,迎宾不敢自己出去。
虽然豢养了大量鬼怪,但,这个山庄里多是她自己都未曾接触过幽灵鬼魅。因为有天师镇压着,所以白日倒还好,但夜间便会出现鬼怪肆虐情况,如果活人长时间在外逗留,那么便很容易会被暴动怨灵幽魂吞吃入腹。
若不是神明规定了,只有晚间才能杀掉“任务第一名”性命,她白天时候就已经亲自动手了。
至于晚上,她惜命得很,不想把自己性命交代在那些怨灵口中,便只肯派鬼怪出去。
迎宾思忖片刻,又挑选出来了个稍微激灵点鬼怪。这是个艳鬼,模样不如其他鬼怪那般丑陋,鬼魅手段却在众鬼中排得上头筹。
放它出去,迎宾很是放心。
她确有夜间保命宝贝,携带着出门,能安然无恙转一圈回来。但是,杀个普通玩家而已,何必牢自己半夜亲自上门动手呢?
“内鬼”一定想不到,他杀掉那些人,有相当一部分,最后变成了她麾下傀儡。
迎宾在黑夜之中,勾唇冷笑了一声。
她唇很红,肤色很白,笑起来时候,唇瓣像是朵妖冶吸血花,吸尽了脸上本该有红润之色。
但是,笑容在保持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便有些挂不住了。
她动了动僵硬嘴角,看了眼墙壁上挂钟,瞳孔里闪过一丝恼火。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倒霉,三次是什么?
这三个鬼是乐不思蜀,不肯回来了?!
她面上出现了些许焦灼神色,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身,原地踱了几步后,狠心咬了咬牙,又从关押鬼怪密室里,放出了三只饥饿馋哭恶鬼。
一次性三只还能有去无回?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
又一个半小时过去,迎宾鬼鬼祟祟打开门,探着脑袋朝外望了一眼。
走廊静悄悄,她世界也静悄悄。
她成了个望鬼石,仰酸了脖子,也没将那离开几只鬼盼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加大加粗问号在她脑袋里并排跳恰恰,迎宾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眼珠子凸起又凹下,凹下又凸起,反反复复数次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要亲自上门,去杀人!
地点是女厕。
黑夜阴森,月光洒在湿漉漉地板上,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血腥气味。
昏暗光线下,能看到,几个看不清物种东西,围成一团,聚在了一起,轻声细语,似在商讨些什么。
被围在他们中间,是个黑发少女,她气质乖巧,眼睫密长,乌黑瞳仁里透着股让人想欺负可爱劲儿。
谢愁愁今晚有些忙。
接二连三被鬼造访,她受宠若惊。不过,就是再迟钝人,也能觉察出不对劲来。这些鬼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和善。
起初她以为他们是来增进同事情谊,毕竟大家都是nc,适当进行友好交流是一件很有必要事情。
直到那个童鬼龇牙咧嘴咬了过来。
她拎着它脑袋,顺手从洗手台取了块木制肥皂盒塞到它口中,然后将她挂到厕所隔间上,捏着海报,对她进行了长达半小时思想教育。
吃人可以,吃她不可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童鬼从面目狰狞到面目呆滞再到双目涣散,只用了半小时时间。途中,墙鬼也双手抱胸晃悠悠飘过来看好戏。
听了半晌,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同根生?”
谢愁愁目光转向他:“不然呢?”
“……”
两方沉默了片刻。
结合起童鬼表现,她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他们似乎完全看不出她是鬼。
这游戏竟如此周到体贴,连鬼同类都要骗!
她在心内高呼。??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