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苇一转头，笑：“大『露』哥。”

学生们都发现柳苇还是挺友好，看到有人就问：“这是谁？”

没人不开眼问“这是不是你男朋友”。

北影的学生不说全是人精子，至少也八成是。演戏先做人，怎么套关系，怎么搞好关系，这都是他们入行前必修课，除非真是脸好到老天赏饭吃，那有任『性』的资本，一般的演员还是很懂做人的。

柳苇：“经纪人。”

她说时候心里还挺忐忑，虽然路『露』说带她，但他毕竟是一个副总，她总觉得他做她经纪人是屈才了。

路『露』笑着说：“大家好啊，请大家多关照我家思思。那边给你们点了咖啡，一人一杯，多带回去给同学喝吧。思思面还事，们就先走了。”

路『露』趁这些学生去拿咖啡，拉着思思出去了。

学生们拿了咖啡才散去，叽叽喳喳的，很快就把形体课上一个漂亮的旁听生消息散出去了。

人要照片。

学生说：“没有，拍了，李老师让删了。”

删照片就说明是有作品正在拍，而且需保密。

上午没课了，柳苇上课全是路『露』找跟陆北旌关系好的老师拜托。

路『露』带她去外面吃饭，午上课了再把她送回来。

柳苇发现没车还真不行，是她每天上课都需出去吃饭的话，车是最方便。

路『露』像个老父亲一样，问她上课难不难，老师能听懂吗，同学好相处吗，没有人欺负你，等等。

柳苇都说没有，能听懂，一点也不难，同学很好相处，就是有点好奇。

路『露』：“正常。学生在学校里就出过道了，是出了道才来上学，但那都是金字塔顶端。更多学生一辈子也出了不了道，最多只混个不『露』脸的群演，大部分学生毕业几年后都改行了。这一行不是看谁长得好就能有工作，长得好的太多了，只有长得特别好才被看到。长相在这一行既是必需品，可又不是必需品。”

柳苇听得很感触。

她在教室里见到的学生不论男女都很漂亮，是那种街上看不到的漂亮，但在路『露』的口中，这些人中大多数都不可能出道。

路『露』：“脸只是入行标准之一，它限很高，却没上限。而且除了长得好之外，市场是不是需你这一型演员更重。”

柳苇：“那市场需吗？”

路『露』笑着点头：“需。对市场来说，漂亮的女孩子越多越好。你特质是除了美之外，还很可爱，你美得不单调。所顶级美人都是美得不单调，单纯只有脸的美人是红不了。比如林青霞，她的美就是英气；张柏芝，她是清纯；玛丽莲·梦『露』，她很天真可爱。美丽只是基础，特质才是你立足的根本。”他指着她说，“你一点梦『露』的气质。”

柳苇震惊了，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像梦『露』？”

太不可思议了吧？

路『露』：“陆哥当时一眼看中的就是你这个特质，死活把你给签下来。”

柳苇还是一脸茫然，完全没高兴的样子。

梦『露』？『性』-感女神？她？『性』-感？

这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她这辈子都不知道么是『性』-感。

这就是男女审美不同吗？

柳苇谨慎的问：“哪里『性』-感？”

大长腿？

路『露』一愣，突然很想笑，转念一想，确实梦『露』给人的感觉就是『性』-感，但事上并不是。

他笑着说：“不是『性』-感。梦『露』给人的感觉其实是，她有着成年人身体，和儿童眼神与表情，这种反差才是她魅力所在。”

柳苇没听过这种解释，但这确实比常人所说的简单一个“『性』-感”更具体，听起来也更专业。

路『露』指着她：“你外表就是这样，成年人身体，以及儿童一样无知的眼神与表情，这就是你特质。”

她的特质吗？

柳苇忍不住拿出镜子看自己——看思思脸。

她看思思就只有一个印象，就是这姑娘好漂亮。

亚洲人面部都容易扁平感，所以思思鼻梁不是很高，眼窝也不是很深，眼睫『毛』也不是很浓密纤长。

但美是没定型。

柳苇看镜子都会看愣神，越看越觉得么叫老天爷亲手捏出来的脸，就是这样了。更别提化妆以后，她演姜姬时上完妆照镜子，她都有一种这真是真人吗感觉。

所以她不太能理解路『露』话里意思，她一照镜子就容易发呆，脑海一片空白。

假如她能认识真正的柳思思，可能两人也做不成朋友，因为柳思思太漂亮了，她的世界跟她不同，一个平凡普通人是无法跟一个大美人交往。

也只有现在，她才能成为柳思思朋友——自封。

一直到下午上台词课时，她都没找到路『露』说反差美在哪里。

台词课的赵老师也过她。

赵老师上课先带大家唱歌、诗朗诵，然后就讲怎么吐字清楚，充满感情。

赵老师：“不能没感情，也不能太感情。建议所人都自己录自己念台词声音，然后再放出来听，自己听不算，现在网上很多读书朗读的，也广播剧这种，推荐所人都去试一试，收钱的不收钱的都可以，做义工也可以，这都是很好的练习。”

然后她一个个点起来，让学生读台词，给都是老话剧本子，《四世同堂》、《雷雨》、《罗密欧与茱丽叶》这种，也现有影视剧。

赵老师放一段《大宅门》，然后现叫一男一女上来说白景琪和香秀台词，现背词现说，很考验人。

赵老师没让柳苇发言，她坐在最后，静静听了一堂课。等课了，赵老师等学生都走了，才把她叫过来，笑眯眯的问她：“拍得怎么样？台词是自己说的吧？”

柳苇笑着点点头：“台词少。”

赵老师：“台词少更要认真说，越少越能让观众记住你，你看那台上长篇大论几个能记住？又不是说相声报口条。演员，台词是基本功，一天都不能落。让你读书朗读，没有做作业？”

柳苇就把她读姜姬文献拿出来请赵老师听。

赵老师静静听完，表情很平静，没有皱眉，柳苇就没那么紧张了。

赵老师：“还是不太行，吐字不是特别清楚，你必须要说得每一个字都很清楚才行。多练，台词这个练习还是很容易，也不需么气氛啊空间啊，你洗澡的时候、上厕所时候，都可以练，挤出时间练，知道你工作也挺忙，但基础练习就是靠大量的时间堆上去的，没有捷径。”

柳苇点点头：“知道了，谢谢老师。”

赵老师笑着说：“谢什么？上次只教你一个月，不敢往深了，现在你到学校里来了，就把你当学生看了，求就不同了。”

赵老师跟她一起出去，说：“你个方法。你可以戴着耳机和话筒说话，耳机传导的声音跟你真声音有很大差别，声音会失真，感情也所削减和不同。你时觉得自己练好了，可导演可能还是不给你过，就是他听到的声音是收音的。你练时候就戴着耳机练，对着话筒说，这样更接近导演听到的声音。”

柳苇上了车就跟路『露』说了。

路『露』：“那我们现在就去买。”

路『露』方向盘一拐就带她去买赵老师说的设备了，当场调适完就让她戴上了，她坐在车上说了一路。

回到别墅，路『露』喊她下车，笑着问她：“收获没有？”

柳苇点点头：“。说话声音好小啊。”

她也是没想到，对着话筒说话再传到耳机中来，她竟然听出了弱气，感觉自己说话特别不自信，特别迟疑。

她确是这样的人，说话很担心说错，担心得罪人，所以说时候思考很多遍——都是不必思考。

她知道，但她觉得不明显。没想到戴上耳机后再一听，简直太明显了！明显到她都觉得尴尬了！这肯定人人都听得出来！天啊！没想到她平时是这么说话！

还，说话声音小。不是那种温柔体贴的小，而是怕打扰别人小声。

没想到她声音缺点这么多。

不过练台词时候就不是这样了。柳苇松了口气。在练习台词时候，可能她意识模仿角『色』，所以台词里就听不出弱气和胆小来了，除了一点装和不自然，反倒是她想像中的正常说话声音。

吃完晚饭，柳苇就关在房间里戴着耳机练台词，举着话剧本子“啊，爆风雨啊！”在发神经。

唐希晚上十一点过来敲门，“思思，早点睡吧，明天还早起去上学呢。”

柳苇马上小声：“好的，晚安。”

等唐希关上门，她又对着话剧本子横眉怒视：“哼！你这无赖！”

唐希在门外听着这粗暴的声音很想笑，平时话少又乖得不可思议的思思在练习时候真是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