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都回来,谁都不许跑!”崔皋气得直跳脚,但那些市署官差哪里还听他的,此时保命要紧。
无论崔皋怎么呼喊,可就是一个市署官差都没有回来。
倒是市署丞左琏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指着苏扬叫道:“苏扬,你要作甚?某告诉你,你可别乱来,朝廷自有法度,容不得你放肆!”
“嘿,某当然知道朝廷自有法度,朝廷法度是市署管好市署交易斤两之事就行了,没叫你们来插手侦办敌国细作之事!某倒是想问问崔少卿,你们是不是太放肆了,太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了?”
“你······你目无尊卑,某一定要狠狠参你一本!”崔皋浑身颤抖的丢下一句狠话打马掉头狼狈的跑了。
周围的兵将们见状都露出嘲讽的神色。
苏扬再看向李诲,李诲却说:“苏扬,你别以为打发了崔皋就想把案子从某手上抢走,如此答案必须要经由我州署侦办,你们金吾卫把巡逻之事、宵禁之事做好就行了,别参合这些不该你们管的事情!”
这话可就得罪人了,许久不曾出声的闻安定终于忍不住,以官职而论,他的品级比李诲还高两级,他冷哼一声:“李长史未免也太不其他人放在眼里了,此案是我金吾卫先介入,李长是半途想把案子接过去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并非是谁都怕你李诲!你想要把此案接过去也可以,去请圣人旨意吧,只要圣人下达旨意,我金吾卫就把此案移交给你雍州署,如若不然,还请李长史把人带走,别妨碍我等办案!众将士听令,封锁西市各个出口,闲杂人等一律驱赶出去!”
“诺!”金吾卫甲士轰然应诺,以队为单位开始行动,他们拿着兵器踩着整齐的步伐毕竟李诲带来的州署官兵。
李诲见金吾卫如此强势,他脸色铁青,怒气冲冲道:“好,好得很!希望你们能在某拿到旨意之前破案,否则就等着乖乖把案子移交过来吧!我们走!”
州署的官兵们在李诲的带领下很快就离去,闻安定带来的金吾卫甲士们正在封锁各个路口,对西市进行清场。
闻安定走到苏扬面前道:“小子,虽然某看你很不顺眼,但好歹你我好歹都是同属右金吾卫,大将军既然把侦办此案的重任交给了你,某希望你能不负众望尽快侦破此案,别到时候灰溜溜的把案子移交给雍州署!”
苏扬抱拳:“闻将军仗义,某虽年轻,却也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好自为之!”闻安定深深看了苏扬一样,转身带人兵士们离去。
苏扬对彭九斤挥了挥手:“你去把人押出来!”
不多时,彭九斤就押着浑身是伤的丹增走了出来,苏扬下令让姬平带兵把丹增押到金吾狱关押待审。
等人被押走后,苏扬把彭九斤拉到一个无人处把手一伸:“拿出来吧!”
“校尉说的是甚?”彭九斤装傻充愣。
苏扬眼睛一瞪:“你知道某说的是什么!一个毛皮店的掌柜就算他开店一百年也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财,这笔财宝肯定另有来源,说不定它们的来路还不正,你拿的这些东西一旦在市场上露面很可能会引起有些人的注意,到时候若是有人顺着这条线查下来,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彭九斤听完当场就泄气了,乖乖的把身上藏着的金子和珠宝都拿了出来交给苏扬,他说:“丹增除了交代了他知道的另外一个据点和三名吐蕃细作之外,还交代了这批财宝的来历!在大约三年前,东市那边有一家名叫萧记的质舍被人在一夜之间烧了干净,这萧记质舍内所有财宝消失无踪,这批财宝就是萧记质舍消失的那一批!”
质舍是刚出现不久的一种以替客商保管财物的店铺,它与后来出现的柜坊的功能差不多,只是名称不同罢了。
苏扬问:“这么说,当年萧记质舍是被丹增带人入室杀人劫财,然后付之一炬的?他们为何这么干?他们是细作,可不是强盗劫匪啊!”
“据丹增交代,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被他知道了萧记质舍的财富数量,于是他起了贪心!”
苏扬听了忍不住摇头:“嘿,真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