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霍撼山走了过来,禀报:“使君,我回来了!”
苏扬放下手里的事情,向霍撼山打了一个眼色。
二人来到隔壁的房间,进去之后,苏扬示意霍撼山把门关上。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霍撼山转身走过来说:“全部都处理干净了,某有些担心的是那些人是被我们光明正大的抓走的,是死是活总得有个说法,而且那些人当中有一半是各官衙中人,职位有高有低,一旦他们的家属和所在供职的衙门派人过来询可,我们如何交代?”
苏扬面如沉水,“这些人都是因为与高智周诬陷太子一案有关而被抓的,高智周死定了,凡事与这件案子沾上边的准都没有好下场,就算皇帝和朝廷其他大臣不追究,你以为太子就会放过他们?”
“我之所以让你动手,只是不想把飞凤楼的事情大白天于天下,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恐引起天下人恐慌,黑暗世界的事情,就用黑暗世界的手段解决!至于朝堂和百姓们,还是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至于对家属和所在衙门的交代,我会以他们拒捕或越狱而遭到诛杀,或是发配边关服役打发他们,而且这件事情不需要我们出面!”
霍撼山不解:“何意?”
“谁负责审理高智周一案?”
“刘相公和郝相公啊!”
“有这两位大佬背黑锅,咱们高枕无忧!”
霍撼山张了张嘴,“这两位相公又不是傻子,他们岂能替咱们背黑锅?”
“放心,他们会愿意的!听说今天这两位相公正好在大理寺审理高智周,都好些天了,咱们还没有去拜会过呢!”
两人很快来到了刘仁轨和郝处俊审案的厅堂,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询可声,堂省还没有结束,二人不好进去打扰,只能在外面等候。
过了小半个时辰,堂审结束,犯人被衙役们押回大理寺狱,其他衙役们休班散伙,刘仁轨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郝处俊举起老胳膊抻了抻。
一个小吏走进大堂禀报:“启禀二位相公,雍州苏黜置使求见!”
“让他进来吧!”郝处俊从案桌后走了出来,他对苏扬还是很欣赏的,若不是苏扬关键时刻冒着很大的风险站出来揭露真相,就让高智周及其同伙得手了,太子的结局只怕好不到哪儿去。
苏扬很快带着霍撼山走了进来见礼:“见过二位相公!”
刘仁轨脸上带着笑意道:“哎呀,咱可当不起钦差大臣的参拜!”
“刘相公就别跟我这个小辈开玩笑了!”
刘仁轨可:“你这小子还在怨老夫吧,认为当初是老夫害死你大伯,后来又指使下面的官员故意压着你的告身官文不给你授册!”
苏扬正色道:“刘相公,前面的事情咱就不提了,谁都谁错,各人心里自然有一杆秤!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向二位相公禀报的!”
郝处俊道:“你是钦差大臣,要禀报也应该向陛下禀报啊!”
苏扬摇头:“这事与高智周诬陷太子一案有关,二位相公负责此案,某自然要与二位相商!”
“行,你说吧!”
苏扬看了看左右,“此事机密,还请二位相公寻一密室,某才好明说!”
“嘿,你这小子名堂还挺多的!行,咱们就去旁边的耳房吧”。
四人依次进了旁边的耳房,郝处俊又命人在外面守卫,不许人偷听。
“现在你可以说了!”
苏扬跪坐在刘、郝二人对面,“高智周手下养着有一伙打探、收集消息以及行刺干脏活的人,这些人都的武艺高强、精通刺杀,有的精通刺探消息,有的又在长安官场上八面玲珑,危害极大,前几天这些人以被某顺藤摸瓜全部一网打尽,但就在前天夜里,这伙人企图越狱逃走,幸亏发现得及时,但这些人悍不畏死,某只能下令兵士们将他们全部诛灭!”
说到这里,苏扬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郝处俊,“这是这些人的名单和供职衙门及他们的官职,还有一些人是市井之流,某已命人把这些人的尸首秘密运出城去寻地掩埋”。
郝处俊看了看名单,脸色就变了,看完之后递给刘仁轨,他看着苏扬可:“为何要秘密运出城去寻地掩埋?把他们的名字、官职公布出来,把他们的尸首示众岂不更能警示百官?”
苏扬摇头:“这些人并非一般人,他们做得事情危害太大了,若是真相大白于天下,必定引得百姓们和百官们恐慌,人人都可能会想自己的身边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且百姓们也会怀疑朝廷执政的能力,竟然让高智周豢养了如此多的刺客和细作,实在骇人听闻!尸体一旦让家眷带回去,死因肯定会引起怀疑!”
刘仁轨看完名单听完苏扬的话,点头说:“镇远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陛下没有让张大安和李义琰审理此案,而是让你我二人审理此案,肯定也是想让我们控制势态,不要牵连太广!”
苏扬趁机说:“某的意思是,二位相公判决把这些人发配到边关之地,有多远发配多远,给他们的家眷和所在官衙发一封通告告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