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爷,”谢禧看他一眼,“您远在封地,久不闻平城风貌。要知道士农工商,商人微贱,您怎么爱和这种人打交道。”
谢禧对霍行的敌意太过明显,林相安在平城根基不深,霍行是他所识人中少数关系热络的,林相安怕他和霍行相交过密的事因着谢禧被人察觉,先让霍行下去了。
“做什么让他走?怕让人知道?”
“我怕什么?我又没有私密的东西在他手上。”
谢禧没被他的话吓到:“自然是一些私密的事。男子与女子不同,想让一个女子落到绝境,毁她清誉便是,一只簪子,一只手镯,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就来了。而男子嘛。”
谢禧说到这儿停顿下来,故意问林相安:“你说一个男子,特别是有钱有势的男子,让他陷入绝境有什么方法?”
林相安回答:“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或者,欺君?谋反?”
“可真是不公平 ,你们男子要做这么多恶事才能人头落地,活得可真肆意。而我们女子却要小心谨慎,一生活在他人口舌之上。”
“乾天坤地,阴阳互补,男子与女子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又有何不公平的。你说女子生活在口舌之上,小心谨慎,我却说女子养在深闺之中,养尊处优。而男子却要在外拼搏,忍受风霜刀剑,明争暗斗。难道不是男子更加辛苦吗?”
“你怎么知道女子都是养尊处优的,你当过女子?”
“我……,我自然没当过。可哪个大人家的女娘子不是这样的。”
“康乐王自小生活在皇宫,享天下之养锦衣玉食的长大。未及加冠便封了王,还有自己的封地。没看出来您还忍受过风霜刀剑,怎么,我姑母亏待您了?”
林相安慌了,好端端地扯到谢太后身上干什么。
“自然没有,母后待我一直犹如亲子。”
“那是我姑母一直养在深闺,娇生惯养?”
“母后为大兖劳心劳力,鞠躬尽瘁……”,说到一半说不下去,“罢了罢了,本王说不过你,怎的一点也不让人。”
谢禧仔细想了想原因:“大概是因为,不想让你。而我若真的不让你,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便顺着自己心意来了。”
“那便祝谢娘子,能一生顺着自己心意。”
“那是自然,我就不是受罪的人。”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说的,后面一群人盯着 林相安不好再和谢禧说话,只能先走。
临走之时,林相安看见裴胭:“这是旁人送我的一个罪人,娘子若是喜欢带走便是。”
裴胭在一旁低眉顺眼待着,没说话。
“不了,我不习惯男子服侍,若是有下次,再说吧。”
下次,林相安马上又要离开平城返回封地,很难有下次。
“那便祝我们有缘再见。”
林相安离开,裴胭跟在他身后。最后裴实在忍不住偷偷往后看了一眼,谢禧仍保持着注视着林相安两人的背影,看见裴胭回头也没什么反应。
等到两人完全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叶雪偷偷松了口气。
“害怕?”
“嗯”,叶雪抚着胸口 “这是奴婢第一次见到皇亲国戚,有些害怕,给娘子丢脸了。”
“嗯嗯!”
一旁的雪花和抱树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别怕,只要太后在一天,整个大兖就没人敢动我。平城里,我就是最大的皇亲国戚。”
反正和皇室里的那帮人算来算去都是亲戚,七歪八拐地沾亲带故,她说最大就是最大 。”
“娘子最厉害!”
叶雪三人满是钦佩。
最厉害的谢禧玩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