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下着雨呢,很快就要用午膳了,王爷怎么这时要出门?”叶珍珍连忙问道。
“本王方才起来时吃了一大碗面,如今还饱着呢,不用再吃了,外头的雨小了很多,披着蓑衣出去,不会弄湿衣裳的,你放心,我天黑前肯定能回来。”齐宥伸手揉了揉叶珍珍的脸,笑着说道。
叶珍珍欲言又止。
齐宥自然不会瞒着她,连忙道:“陈鹏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说陈翰沣是十日前来庄子上的,来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他的妻子苏氏。”齐宥说着皱了皱眉:“那庄子和咱们的十里荷塘离得很近,是庆国公府的庄子,这夫妻二人觉着京城的府邸太热,特意出来避暑的,陈翰沣是三日前的夜里失踪的,他们前儿个报了官,昨夜,官府的人带着陈翰沣的尸身回了京兆衙门,今日上午陈家就闹起来了,说我们草菅人命。”
“呵呵……”叶珍珍闻言冷笑起来:“尸身在我们这十里荷塘发现,便说人是我们杀的,陈家人这般迫不及待,该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放心,本王会把这件事儿处理妥当的。”齐宥看着叶珍珍,低声说道。
叶珍珍闻言点了点头:“那王爷早去早回。”
齐宥轻轻颔首,快步往外走去。
他当然要早去早回了。
他恨不得天天都守着叶珍珍和孩子过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居然出了这种破事儿,但真叫他无语。
说起来,死了的陈翰沣是太后的娘家侄儿,齐宥还得喊人家一声表兄呢。
不过,因为很少来往的缘故,他和陈翰沣并不熟悉。
齐宥刚刚到了清风小筑外头,便看见陈妍光在几个丫鬟簇拥下,疾步而来。
“五舅舅。”远远看见齐宥,陈妍光连忙提起裙子,跑到了齐宥跟前儿。
“妍光,你怎么来了?”齐宥望着自己这大侄女,有些诧异的问道。
“今日一早,府中有人送信去了我和母亲住的别院,说我三叔死了,死在了五舅舅的十里河塘里,说你们草菅人命,我便和母亲说了一声,过来了。”陈妍光皱了皱眉,低声道:“我知道三叔的死和五舅舅你们无关,等去了京兆府衙门,五舅舅一定要和他们说清楚。”
“放心吧。”齐宥点了点头,他看着陈妍光,笑道:“你难得来一回,在这多住两日吧,十里荷塘风光不错,你好好散散心。”
“我恐怕待不了多久,死的那个人毕竟是我的三叔,我还得回庆国公府奔丧呢。”陈妍光叹了口气道。
齐宥点了点头,正要往外走,陈妍光却快步跑过去拦住了他的路,低声道:“舅舅大概还不知道,我三叔和三婶为什么来这边的庄子上住吧。”
齐宥闻言看着陈妍光,静候下文。
“我三叔吧,虽然是嫡出,前头却有两个哥哥,这爵位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的头上,所以,我三叔自幼不爱读书,也不习武,只是学着经商那一套,管着府里的庶务,这些年倒是为庆国公府赚了不少银子,我三婶婶出身不错,人也长得貌美如花,三叔对她很好,只是三叔偶尔会离开京城做生意,一去便个把月才回来。”陈妍光说着便顿了顿。
“要不喝口茶再接着说?”齐宥笑道。
陈妍光是真的有些口干舌燥了。
她是接到信后便急匆匆赶来这十里荷塘的,因为走的太急,连水袋都未带上。
“不用了,我再说几句话,就进去喝水。”陈妍光一边说着,一边压低了声音:“我三叔是五月里回来的,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回来之后便和我三婶婶闹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打的三婶婶浑身是伤,我三婶婶也不是吃素的,不仅在我祖母面前告状,还派人把她的娘家人也请了过来,苏家人着实厉害,来我们庆国公府大闹了一场,我祖母又气又急,干脆让我三叔带着三婶婶来这边的庄子里住一段日子,夫妻二人有什么事儿关着门说清楚,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没想到……才来了十来日,我三叔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