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性命之忧吗!”
崔庭之没说话。
南宫凌危心下大骇,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被堵得发疼,但他还是拱手行礼,“多谢。”
他一步一缓地上了台阶,与崔庭之在外面并肩而立。
“你在哪儿发现的她?”
“离平昌王府一条街。”对于此事, 也没什么需要瞒着的。
考虑到南宫温宁这段关系,他还是好心提醒,“你那个女婿最近行动很是可疑啊,你不如好好盯着些,不然下次你姑娘的命可就要没咯。”
崔庭之想起南宫温若断掉的左腿,不知道该怎么和南宫凌危说。
毕竟,他拳头都攥起来了...
“此事本将军记住了,他日若有事相求,我定奋力办到。”
崔庭之低头一笑,“我那一双孩儿的婚事,你觉得我能做主吗?”
南宫凌危没想到崔庭之说到这事儿,他有些讶异地看向崔庭之,没有说话。
崔庭之用肩头撞了他一下,“问你呢!本将军方救了你姑娘!这点儿问题都不回答我?”
南宫凌危回过神来,“你我之孩儿,最后都会是一样的宿命。”
崔庭之忽而一笑,听到这样的消息,算是彻底死心了。
皇室蹉跎女人,南宫温若出身如此高贵,又知书达理,如今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甚至还能有性命之忧。
他的宝珠,从小娇惯着长大...
这一晚,两位父亲都不好受。
南宫温若这次的病来势凶猛。
就好像是一直被紧绷着的弦,忽然断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绷着精神,还随意糟蹋身子,终是承受不了彻底崩溃了...
直到天蒙蒙亮,南宫温若的体温才退了些许。
崔庭之进去一问,这脚方迈出去,南宫凌危便忍不住上前问道:“如何?”
崔庭之道:“命保住了,但是你姑娘不知这些天受了什么折磨,什么五内郁结,气血虚什么的,哦,你姑娘左腿断了,还挺严重,你到时候...”
他忽然感受到一股透彻心骨的寒意,下意识地微微侧头,才见南宫凌危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就像他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气势...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
南宫凌危眼底掩饰不住的愤怒,让崔庭之一个激灵,原本还想叮嘱一些话来着,如今也说不下去了...
最后,他摆摆手,结结巴巴地道:“算了算了!这天快亮了!你还是快些进去接你姑娘走吧!没得让人瞧见说我俩结党营私!”
南宫凌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走进去后看到瘦削又苍白的南宫温若时,早已掩饰好了的情绪瞬间决堤...
老父亲眼眶含泪,顺着已饱经风霜的脸流了下来。
他脆弱又无助,哽咽着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人带着薄毯抱了起来,“为父接你回家了。”
南宫凌危方将人抱起来,怀中昏迷的人儿指尖忽然动了动。
整个人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