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怪倚硎的确如刚才苏幕明所说,一直在躲避从天而降的剑,目前阵中落地的剑已经有四十有余,但怪倚硎却还是按兵不动。
吴谋打碎的酒坛子也已将近二十,就在此时,吴谋似乎也有了思路,已经不再继续打碎酒坛子了,而是每飞来一个,他便接一个。
吴谋将身子压低,双手触地,围绕着自己,用腿有力地向外划成一圈,清扫了附近被打碎的酒坛碎屑,细心地观察着四周,一个酒坛子恰好朝着自己飞来,他便纵身一跃,一手接住了酒坛,随后轻轻地将它放在了地上,一个又一个,吴谋足足接下了八个酒坛子,将自己围在了八个酒坛子之内。
众弟子对师尊的这一做法很是不解,根本无法明白师尊这么做的原因。
苏幕明看了也是摇摇头,琢磨不透,其余的人更是一筹莫展。
紧接着,吴谋再压低身子,把鼻子凑到酒坛子面前,转了一圈,最后立定不动时,还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让酒香扑鼻,最后,跨了出去,径直走向了阵法边缘,途中有个酒坛子突然飞来,吴谋瞥了一眼,纵身一跳,转了个身,抬高脚,将酒坛子踢了个粉碎。
吴谋处在阵法边缘良久,闭上眼睛,将鼻子凑到前面,两者之间的距离,近得吴谋可以感受到酒坛子转过去时,迎面吹来的风。
突然,吴谋猛地睁开眼睛,似乎心中有了目标,盯着刚刚转过去的那一处酒坛子,用力一跺脚,地上的残渣碎屑便飞了起来,吴谋伸手飞快地抓过一把,放在左手,右手拿起一块,扔向刚才锁定的目标,“砰”地一声,又碎了一个酒坛子,再“砰”地一声,继续碎一个,坛子里的酒直流了出来,流了一地。
荣百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使劲地摇了摇正在思考的苏幕明,不解地问:“师兄,你快跟我说说,师父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啊?”
苏幕明紧皱着眉头,表情都拧做一团了,无辜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师父他老人家足智多谋,深谋远虑,你我就在此处看着便好,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就可以破阵而出了。”
于七的眼神大放光彩,激动地说:“你们快看,果真是如我所说的这样吧!吴谋师叔只要把这些酒坛子全部打碎,就一定可以破阵而出了!”
“不对。”苦无一口否定道,“吴谋师叔他并不是在盲目的攻击,而是有目标的进行着攻势。”
慕功笑了笑说:“你也看出来了?”
“嗯。”苦无肯定地说,“以吴谋师叔的实力,如果真的是要将酒坛子全部打碎,那一定是易如反掌,不必这样一个又一个费力地打。”
慕功赞同地说:“他一定是心中有了大致的目标,只是还无法确定而已,所以现在还是在尝试的阶段。”
于七的观点被连连否定,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又把注意力放到怪倚硎这边,眼前突然又一亮,说:“你们快看看怪倚硎,他场上的剑已经落下了大多数,自己的空间也越来越少,用不了多久,便要葬身于阵法之中了。”
“嗯。”苦无说了一声,“我觉得怪倚硎也要开始表演正戏了。”
说时迟,那时快,怪倚硎以肉眼所不能见的速度,穿梭于许多剑中,怪倚硎所经过的每一把剑,都产生了一丝震动,最后,怪倚硎又回到了原来较为空旷的地带,扫视着每一把剑。
随后,荣百华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怪倚硎阵中的剑都开始震动了呢?难道是阵法要将他赶尽杀绝了?”
“不是的。”慕功若有所思地说,“怪倚硎身为怪族统领,其内功远在我们之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只不过是以飞快的速度,绕过每一把剑,将内力凝聚到手指头上,然后弹向剑身,所以每把立在地上不动如山的剑,才会不停地颤动。”
荣百华佩服地说:“原来如此,还是大师兄厉害,这都能看得出来。”
慕功轻声笑笑说:“我也仅仅只是勉强看清而已,等你们修炼到我这种境界,要看清自然不是难事,但若是跟他来一场拳脚功夫,不要说我单打独斗,即使我们几个人一拥而上,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这身功夫,我们倘若可以接下一招半式已经十分厉害了。”
苦无开玩笑地说:“哦?大师兄这般厉害,在怪倚硎面前,也只不过是绣花拳交而已么?”
慕功拍拍他的脑袋,指责道:“你小子,我可是好心好意带你来学习一番,欣赏欣赏高手之间的过招,昨日除了师父,就你一人待在仁和宫内,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若是独自一人前来,你必然错过此等好戏,别跟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否则以后有你好受的。”
苦无嘴角上扬,笑道:“是是是,师兄息怒,师弟我,知道错啦,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