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霜试探性地问道:“您与师父是不是早就见过一面了?”
此言一出,着实把妖杞囊吓了一跳,只见妖杞囊微微一颤身子,不自觉地腾出一只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自己的女儿竟是这般机智,倒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何出此言?”妖杞囊反问道。
瑞霜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有理有据地说:“方才您刚到现场,师父就紧随其后,而师父素来久居深宫,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想来定是有人提前通报一声,才让他及时地赶到。”
妖杞囊接着问:“那你又如何证明,通报之人,便是为父呢?”
瑞霜不慌不忙地说道:“当师父大方承认我就是她的徒弟时,我注意过爹爹的神情,风平浪静,云淡风轻,全无惊讶之态,诧异之情,显然,是早就知道此事,才能做到这样的心平气和,波澜不惊,还有怪伯伯亦是如此,有条不紊地掌控全局,处理着一切,把控好大家和师父之间的微妙关系,怪伯伯纵使是再怎么神机妙算,总不可能连霜儿拜神剑仙为师一事都知晓吧?”
妖杞囊心满意足地颔首,爽朗地笑道:“哈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是叫为父惊喜连连啊!”
“怎么样?霜儿说得可对?”瑞霜殷切地问。
“不错!”妖杞囊毫不避讳地大方承认道,“我确实早就知道你拜神剑仙为师一事了,并且将消息,早早地告诉了你怪伯伯。”
“爹爹是何时知晓的?”瑞霜迫不及待地问道。
妖杞囊坦荡地说:“从你在我面前使出天雷劫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在您面前使出天雷劫?”瑞霜不敢相信地问,“何时?为何霜儿竟然不记得?”
妖杞囊耐心地解答道:“那时你使出天雷劫后,便晕了过去,因此,可能你自己都不曾记得使出这一招。”
“哦,原来如此。”瑞霜如梦初醒地点头道,“我在那三大掌门面前使出天雷劫,他们都不曾知晓我是神剑仙的徒弟,没想到爹爹您一看就知道了。”
“呵。”妖杞囊轻蔑一笑,不屑地说,“别拿我跟他们相提并论,就凭他们那点浅薄的见识,也只有看到雷钧现身,才能知晓神剑仙来了。”
瑞霜若有所思地推测道:“那也就是说,从爹爹见到霜儿使出天雷劫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霜儿拜神剑仙为师了?”
妖杞囊皱了皱眉,思虑片刻后,点头答道:“嗯,可以这么说。”
“既然爹爹早就知道,那为何不一早就拆穿霜儿呢?”
妖杞囊挑着眉头答道:“我本想等你亲口告诉我,可没想到明明有这么多机会,你却一直不肯说……”
“霜儿还不是怕爹爹您生气嘛!”瑞霜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我生什么气!”妖杞囊脱口而出道,“你可得知道,能拜神剑仙为师,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瑞霜惊讶地说:“这么夸张?”
“那是自然!”妖杞囊相当激动地说,“神剑仙贵为四大剑仙之一,这四大剑仙可不轻易收徒,你看,你师父都活了几万年了,不还是只收了你一个弟子?”
瑞霜仍是不可思议地说:“这倒是真的!可就我在神宗的这些日子所知,习武之人争先恐后地拜入祭风道人门下,难道我师父能比那神宗掌宫还要厉害?”
“诶!”妖杞囊把手一挥,皱着眉头苦着脸,极为不悦地说,“你以后可千万别拿祭风道人和你师父比!那祭风道人不过是仗着年轻有为,又当上了神宗的掌宫,才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声,归根结底,他终究还是得叫神剑仙一声师叔!”
“竟是这样!”瑞霜匪夷所思地说,“我只知师父是四大剑仙之一,却不知身为四大剑仙之一的他,在江湖上居然有如此之高的地位。”
“四大剑仙各个身怀绝技,剑术高超,但凡被尊称为剑仙的,都是大家不敢得罪的人。”
“那师父为何说自己在江湖上有仇家?”
妖杞囊解释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神剑仙行事张扬,自然是有人看不惯的,而与他作对的那些人,背后都大多有些势力,但仍是有着三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爹爹可知那些人是谁?”
“是谁?”妖杞囊眉梢一紧,而后又淡然一笑道,“那都是前一辈人的事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瑞霜愤愤不平地说:“我要为师父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好让师父没有后顾之忧!”
“诶!你可赶紧给我打住!”妖杞囊二话不说,直接否定道,“听江湖传言,当年与神剑仙作对的人,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剩下的,都是那些人的子孙后代,相信成不了什么气候,神剑仙都没说什么,你就无需操心了!”
“好吧……”瑞霜委屈巴巴地答道,进而又好奇地问,“爹,据我所知,魔伯伯族中有一个魔剑仙,鬼伯伯族中有一个鬼剑仙,再算上我师父一个神剑仙,还有最后一位剑仙是何许人也呀?”
“不该问的别问!”妖杞囊毫不留情地拒绝回答道,“我可告诉你,既然你现在拜在了神剑仙门下,以后就要更加努力地修炼,断不能让为父失望,更不能让神剑仙丢人,听到没有?”
“是!”瑞霜义不容辞地答应道,“霜儿谨遵教诲!”
说完,又往前坐了坐,一把抱住了妖杞囊。
妖杞囊一边猛地拉了两下缰绳,一边放声大叫道:“驾!驾!”
在妖杞囊的驰骋下,其胯下的马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妖族进发了。
……
而此时,怪倚硎也正在回族的路上。
当他骑着马来到荒无人烟的穷乡僻壤之处时,一支利剑突然朝着自己迎面而来。
怪倚硎见状,反应迅速地向后趴下身子,后背紧紧地贴在马背上,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当他直起身子后,又看到一个人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只见此人纵身一跃,跳得极高,径直伸出一脚,朝着怪倚硎的首级踹去。
怪倚硎猛地抬起头定睛一看,向外张开双手,反应迅速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向后飞去。
而那人的一脚,则是狠狠地踏在了马背上。
这人见自己没击中怪倚硎,不由得眉梢一紧,旋转着身子纵身一跃,往旁边跳了下去。
这匹马伴随着一声惨叫,像一座倒塌了的楼房,径直垮了下去。
怪倚硎稳稳地落在地上后,立马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
那人恰巧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怪倚硎。
怪倚硎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眯着眼睛,从容不迫地说道:“我认得你,你是高谐的入室大弟子,宋朝阳。”
“没错!”宋朝阳毫不畏惧地放声答应道,“怪统领好眼力,在下正是淙南派高掌门门下首席大弟子,宋朝阳!怪统领,得罪了!”
语毕,一手向前张开五指,其佩剑便从怪倚硎身后飞了过来。
好在怪倚硎早有察觉,只见他纵身一跃,高高跳起,来了一记后空翻,宋朝阳的佩剑便从他底下穿了过去。
紧接着,宋朝阳精准无误地接住了佩剑,怪倚硎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后,范侯之,张启杰,廖有德相继从附近的荒芜田地中一跃而起,跳到宋朝阳的旁边。
廖有德更是剑指怪倚硎,霸气难当地说:“狗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怪倚硎淡然一笑,处变不惊地说:“是高谐派你们来的?”
范侯之义愤填膺道:“住口!你还有脸说!我们将师父搀扶着回了他的卧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