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无所谓,随便找棵树就可以过一晚,徒儿你想去哪里?”
书言想了想:“那徒儿也住树上吧。”
“你不怕蛇虫鼠蚁?”李靖阳故意吓她,“说不定睡到半夜会有大蟒蛇爬到你的脖子上。”
书言耸耸肩:“师父如果让大蟒蛇爬到徒儿身上,徒儿明天就背叛师门!”
李靖阳:“……徒儿你竟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该打!”
“哦。”书言浑不在意。
反正他想打她的话总会找到借口。
“走吧,去找一棵能让咱师徒二人都满意的大树。”李靖阳率先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书言撇撇嘴,这话说得好像他们要找棵大树上吊似的。
她快步跟上去,发现李靖阳在一棵起码要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前停了下来。抬头望去,大树在一丈来高的地方分了两个叉,两根粗壮的枝丫与地面几乎平行,如果躺在上面想必感觉不错。
“徒儿,你先选。”李靖阳大方地说道。
书言随便指了指左边的枝丫:“就这个吧。”
“好,那你上去吧。”
书言暗运灵力,准备飞上去,谁知却发现灵力根本无法运转。
“师父!”她咬牙切齿地叫道。
李靖阳笑眯眯的:“怎么了,徒儿?”
“为何封了徒儿的灵力?”
“徒儿手短脚短,爬起树来想必会很有趣,快爬给为师看看。”
书言:“……”
如果不是打不过,她真想狠狠把他揍一顿!
“徒儿,你不听为师的话,是想为师打你屁股吗?”李靖阳故作恼怒。
书言无奈,这师父性子恶劣,他要看她爬树,就一定得看到,否则发起怒来,最终还是她受罪,只好走过去开始爬树。
好在大树的小枝丫不少,她费力攀着,艰难地往上爬去。
爬了足足一刻钟,她才爬到分叉的地方,刚松了口气,身后突然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她扯了下去,摔在树下。
“师父,你老人家玩够了吗?”她负气问道。
李靖阳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儿一脸怒气,忍不住哈哈大笑,许久才道:“徒儿这么好玩,为师怎么玩得够?徒儿快继续爬。”
书言躺在地上:“不爬了!”
“不爬为师可要打你屁股了。”
“你打呀!”
“好,为师满足你的愿望。”李靖阳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走到她面前,“把裤子脱了。”
书言:“……”
“哟,你个小不点还害羞?刚才不是挺硬气的么,快脱!”
书言霍地一下站起身,往远处逃去。然而她又怎么逃得出李靖阳的手心?刚跑出几步,便咚地摔倒在地,随即咕噜噜往山坡下滚去。
山坡并不陡峭,但她的灵力使不出来,李靖阳又故意整她,途中不断被石头硌到,被锋利的草叶划到,身上到处都在疼。
果然“疼”她呢。
她没有再试图反抗,一直滚到了山坡底下,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总算停了下来。
头上被撞了一个大包,她摸了摸,生疼生疼的。
李靖阳驾着云轻飘飘落到她身前:“徒儿,服了吗?”
书言:“……服了。”
“为师最喜欢徒儿这样知趣的人。”李靖阳将她扶了起来,丢到云上,正准备再次上山,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喝骂的声音。
凭李靖阳的神识,如果他想听,方圆十万里之内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但他鲜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而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声音,是因为它很熟悉——两个时辰前才在书言家中听到过。
他再次隐了自己和书言的身形,往声音来处而去。
书言听出那个声音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声音主人的面前——本就相隔不远。
她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年迈的父母此时正躺在地上,原本和气孝顺的哥哥嫂子分别伸出一只脚踩在他们的胸膛。
只听嫂子骂道:“两个老不死的,一身都是病,连孙子都照顾不了,还要我们花钱给你们买药,简直就是累赘,趁早死在外面吧!”
哥哥也道:“爹、娘,你们一向最疼我,如今家里的境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就不要成为我们的负担了,安心上路吧,儿子会好好安葬你们的。”
李靖阳察觉书言浑身都在发抖,赶紧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