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尧只是坐上了轮椅,缓缓离开。
他跟门口的保镖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门关上,落了锁。
听见这反锁门的声音,吴荷很是奇怪:“含影,这这有人在家,怎么还锁门,还有保镖?是要做好安保工作吗?”
“妈,”云含影哭着问道,“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啊。”
“我怎么能不照顾你。说说,生什么病了?要吃什么药?喝不喝热水?我去给你倒。”
云含影只是哭,一边哭一边摇头。
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没有生病。”
“啊?”
“他说我病了,我只能病了。”云含影擦了擦眼泪,“妈,我们的荣华富贵很可能,要到头了。”
吴荷大惊失色:“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云含影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等吧。”
“等什么?你做什么了?含影,你可不能乱来啊!”
云含影吸了吸鼻子:“我什么都没做,但我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后路?什么后路?”
“还是那个字——等。”
云含影窝在沙发上,眼泪无声的流。
其实,她早就知道,一旦云亦烟回京城,她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都会慢慢的离她而去。
但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而且,她还连续的发现了霍景尧隐藏的真相。
孩子,渐冻症
“含影,我的老天爷啊,你到底做什么啊了你,”吴荷说,“要是没了霍总,你知道会是什么结局吗?大家都会嘲笑你,我在老家也抬不起头,云亦烟的母亲又可以趾高气扬的讽刺我了”
云含影没说话。
妈是爱她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只是,人性太复杂了,从来不单一。
爱女儿和爱荣华富贵,从来不冲突。
事情到底会走向什么样的发展,云含影也不知道。
这五年,她在职场里步步高升,接触了不少人和事,能力和眼界也早已经今非昔比,再加上,她长期和霍景尧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的,成长了不少。
云含影早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这后路,也许能够让她全身而退,也许,会让她万劫不复。
就看天意了。
医院。
理疗室。
看着细长的银针,扎入霍景尧的腿部,傅君临的眉头蹙了蹙,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不疼,没有感觉。”霍景尧淡淡说道,“你不用露出那副表情。”
“我倒是希望你疼。那说明,有起色了。”
对于中医治疗,许医生和傅君临是充满信心的,反而是霍景尧这个当事人,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在乎。
除了云亦烟。
针灸的时间有些长,霍景尧躺在病床上,跟傅君临聊起了天。
“上次来做理疗,遇见了云亦烟。”他说,“云承知生病了,她陪着在打点滴。”
“她一个人?”
“我在的时候,是没看见聂铭。”
傅君临瞥了他一眼:“你想陪?”
“想啊。”霍景尧大大方方的承认,还笑了笑,“可惜,我才呆了不到十分钟,她逐客令都下了三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