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无耻?”缠住他的人是谁?
云迟恼火得想再撞他一下。
她的初吻,就这么给了一个喜怒无常,有一身死人毛病,说翻脸马上翻脸的臭僵尸!亏,亏死了。
呸呸呸!
虽然他唇间气息很是清冽,她也觉得自己亏大了。
花焰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扑棱一下,这声响终于是把他们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云迟这才想起它刚才不顾自己的惧怕拼命要救自己的,立即心一软,蹲下去朝它伸出手,“啄啄,过来。”
花焰鸟迈着小碎步走到她手上,低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委屈兮兮。
云迟用拇指指腹轻轻抚着它的头,哼了哼道:“以后再有这种情况,要飞到他后面,冲着后脑勺啄啊,机灵点,注意闪躲,明白没有?”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
听到她这么说,镇陵王的心有点抽。
再听到她教着那只蠢鸟往他后脑勺啄,又是一股怒火。
他冷冷地道:“你不是已经找到方法了吗?再有这种情况,还是这么做就行了。”
话毕,他又想起两人唇舌勾勾缠的感觉,身体又猛地一热。
云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即就啐了一声。
“你想得美!再有下回,本姑娘一簪子捅死你!”
她恍然想起来,自己包袱里还有一把发簪的啊,刚才危急关头怎么没想着抽一支直接捅到他喉咙?反而采取了那种最亏的方法!
蠢,蠢死了。
她又忍不住戳了戳花焰鸟的头,“跟你在一起,我都被你传染了愚蠢。”
花焰鸟:“......”
怜惜不过三秒钟。
它好可怜。
镇陵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五指一扣,将她再次拎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抱住自己臂弯。
“本王大人不计小人过,再带着你这半瞎。”
语气就跟给了她天大的恩赐一样。
云迟听得牙痒痒,干脆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镇陵王也不说话,带着她沿着河岸往下走。
云迟再次将花焰鸟塞到包袱里,顺手摸了一支发簪,拿在手里无意识地轻晃着。
镇陵王现在还是一身冰凉,但霜花已经退了大半,只是面色苍白,要比之前好许多了。但她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惕。
“喂,”一直的沉默还是让云迟有些不习惯,她拽了拽他,低声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什么时候发作?有没有规律的?”
镇陵王身子一僵。
云迟闭着眼睛,没有看到他黑沉的脸色。
当然,就算看到了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片刻,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沉地说道:“在阴寒气重的地方就会发作。”
云迟愣了一下,随即骂了声粗话:“你大爷的!那你还总是下墓?”
阴寒气重的地方?
哪种地方的阴寒之气会比古墓里重?
他要死也别害人啊。
“镇陵王府里,本王的寝室,阴寒气也很重。”他语气平淡无波地说道。
这句话,他还从来没有对谁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她说了出来。
云迟猛地抬头要去看他,抬起头才想起自己看不到,又低下去。“啧啧,所以传言是真的?镇陵王府是建在一片乱葬岗上?犹如鬼府?”
镇陵王掐了拳头。
世人背着他的议论和惧怕,他倒是知道得多了,但是,当着他的面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她还是第一个。
要不要捏死她?
要不要?
他还在想着,又听她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换个向阳的房间睡呗,谁还规定了你得住睡哪一间不成?”
本来令别人谈之色变、令他戾气横生的事,被她这么跟闲聊似地说出来,感觉似乎,好像,仿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而她的语气也轻松得像在聊吃什么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