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南宫无恨的身影飞速掠过郑言忆头顶,在她身前几米出落了下来。大概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还是这样恐怖的眼神与凌厉的气势,周围的百姓惊恐地闪避开来,纷纷尖叫着逃向各处,郑言忆不敢停留,掩住头跟着百姓逃窜而去。
那厮着实吓了她一大跳的说,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郑言忆慌慌张张左闪右避地也算顺利回到了二王府,一到王府,她快速吩咐下人收拾包袱,并让清风通知暗卫各总领立刻动身离开京城,钟庆书收到她回来的消息连忙朝她扑了过来。
“榆,你怎么如此慌张?”钟庆书看到郑言忆神色不对,担忧地问道。
“庆书,我必须马上离开,你会跟我走吗?”郑言忆神色有些焦急。
“现在就走?”钟庆书吃惊,她是说过要离开京城,可也没说速度要这么迅速,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对。”
“榆,不能迟一点吗?娘亲,刚刚被斩首,明天才能……”钟庆书艰难地开口,他娘亲,曾经的大将军钟凤华被处以极刑——斩立决,按照煞雪国律例,亲属是不能去收尸的,但郑言忆为他求来能够收尸的特例,必须是明天才能去给钟凤华殓葬,他现在,走不开啊……
郑言忆当然明白,但她现在若是不走,可就没有机会了,南宫无恨满世界搜她呢,她绝不能久留,“庆书,对不起,我必须走,否则我就……大祸临头了,要不,我在江南好汇合好吗?我会吩咐下去,等你娘亲的事情一完,就护送你去和我汇合,这样好不好?”
钟庆书看出她神色中极其的急迫,心知她是真的有急事,只能点了点头,勉强答应,“榆,你一定要等我,不要丢下我,庆书害怕……”
“嗯,我不会丢下你的,”郑言忆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庆书不要怕,榆会等你的,你自己要小心。”
钟庆书恋恋不舍地看着郑言忆,眼眶有些泛红,才刚刚跟她相处不到一天,便就要分离,他们是夫妻啊,可是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的……
郑言忆安抚了钟庆书一会,便匆匆忙忙吩咐下人准备四辆马车,朝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方向出城,马车上各有一个易容假扮成她的郑言忆。而她自己重新换装了一番,穿上了一件玄色男子长袍,头发也绑成了男子的束发,束带用的是黑色缎子,面上也是易了容的,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易容成一名长相普普通通的男子,身上的衣袍也不敢穿得过于招摇,都是很普通的料子。南宫无恨过于心细,她不得不防范着点。
她从王府的后门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然后缓步走在大街上,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动作不疾不徐,她先是买了一匹马,再购置了一些衣物与干粮,连她平时佩戴的剑都没带在身上,就这样一路慢悠悠地出了城门。
大约晚上七点,城门关闭,她刚刚好在七点前几分钟出的城门。这个世界的天黑的比较早,未至深秋,天刚一黑下来,便有凉风飒飒而起,温度都降了几分,有些沁凉沁凉的感觉。郑言忆骑马走在官道上,心情有些沉抑。
她对女帝和皇室那几位姐妹没有任何交代就离开,仅仅是留了书让王府的人去通知而已,这样真的好吗?她能安排好暗卫的一切事宜,能安排好她的大夫君,可是和女帝却是没有任何交代,她会不会被责怪,女帝会不会震怒……
都是自找的吧。
她惹怒南宫无恨,离开是必然的,而女帝如此不信任她这个女儿,她与她疏离,也是必然的……虽然不想这么想,但这都是事实不是么,既然离开了,还去想那些烦心事做什么,自寻烦恼而已。
以后的她,要好好的活,没有女帝,没有皇室姐妹,没有二王爷光芒四射的头衔,没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地位,她一样能过得很好的。
暗卫的各总领她已经通知了,钟庆书她也安排他过几天动身离开京城,都会在江南相见的吧!
这么想着,郑言忆驱马离开了官道,走上了小道,她不知道南宫无恨有没有追来,官道毕竟不太安全,而小道众多,他未必这么快找得上来。
郑言忆连夜驱马飞速赶路,不管后面有没有所谓的“追兵”,尽快离开总是没错的。
而当夜,暗卫各总领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连夜出了京城,与郑言忆仅仅相距几分钟的时间,几人为了安全起见,分散朝各个方向往江南而去,一是为了能否追上郑言忆,二是也方便行事,分散开来,一路能打听的消息自然是比较多的。
钟庆书当夜未眠,一为郑言忆的连夜离开黯然神伤,二是为了钟凤华的死默默垂泪,他知道自己的母亲罪有应得,可是到底是养育他长大成人的至亲,他又怎能不伤心难过。且如今王府剩下他一个主人。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去钟凤华殓葬的时候悲痛得晕倒过去,王府顿时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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