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曹家文写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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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大酒楼的庆贺喜宴结束,回到家里,曹家文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过分激动,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屋里焦虑的不停转圈,嘴里不断的叹着气。林月不解,难道曹家文对中秀才的事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曹家文愁眉不展,说了半天,林月才听明白,原来曹家文明天要参加县衙为新秀才举办的庆贺酒宴,酒宴之前,所有新中秀才都要即兴写诗作词或绘画展示才艺。曹家文对自己写诗作词绘画的才艺深感忧虑,所以诚惶诚恐!

一般人都知道,书生写文章的水平与写诗词水平是如出一辙的,虽然难免有偏科问题,但一般情况下,写文章水平与写诗词水平相差不会太远。林月看过曹家文写的诗词,水平确实不咋的,虽然不是很差,但说写得好,肯定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曹家文对自己写诗作词绘画之类的才艺水平有自知之明,他除了看书写字,其他才艺嘛,暂时还没有,万一自己的才艺水平与案首水平不配位,这怎么不令曹家文忧虑?所以,曹家文一回到家就连连唉声叹气,想起明天在县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写诗作词,他就感到压力山大,内心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既然惶恐,明天装病不去参加庆贺会罢了,但其他新秀才因病不参加庆贺宴,情有可原,但曹家文是案首,案首是最光辉灿烂的那颗星,案首不参加庆贺宴,不仅仅是县令的面子受损,对案首本人来说,也会遭人猜忌,所以,哪怕明天曹家文真的生病了,只要没死,就是抬也要抬到县衙去参加庆贺会。

今天曹家文一惊一乍的累了一天,现在心绪不宁,再让他平复心情去做准备写诗作词,那肯定也不现实。林月看着曹家文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在屋里烦躁的走来走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看来真金不怕火炼这句话是对的,曹家文不是真金,是假金,假金最怕火炼,明天的庆贺会对他而言,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那滋味肯定如上刀山下火海般的难受。

林月前世是个理科生,对文学诗词之类的东西她也没有兴趣。这时却忽然想起一首自己很熟悉的诗,灵光一闪,何不将这首诗写下来给曹家文应急呢?林月来到曹家文的书房,铺好纸,一笔一划的将这首自己最熟悉的诗写了出来。诗只有四行,写好了,林月看着纸上的字,哭笑不得,她写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

曹家文疑惑的拿过林月写了字的纸,认真吟了一遍,很多简体字他不认识,林月就让他将不认识的简体字改写成了繁体字,现在曹家文对这首诗不仅读得通了,还很顺利的默写了出来。写好后声情并茂吟了两遍,深感这首诗写得不仅气势磅礴,而且很有意趣。

曹家文端详着这首诗,疑惑的问林月,娘子写的?林月笑笑,假装诧异,这不是你写的吗?曹家文又懵了,看看那张纸,纸上的字确实是自己写的。现在曹家文有了乡试经验,因为娘子说,相公自己写的东西就是相公自己写的,这话一点没错,再看看那张纸,纸上的字确实是自己写的。

林月笑笑,说这首诗既然写得这么好,明天你就写这首诗好了。

明天有一首诗垫底,曹家文放了心,赶紧睡觉。

第二天一早,曹家文跟着爹来到县衙,他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感染,大娘找来一块膏药贴在曹家文额头上,膏药是黑色的,形状是圆形的,有句歇后语,叫做额头上贴膏药,脸上尴尬,曹家文脸上一点都不尴尬,只是那个膏药贴在额头上夺人眼球,成为生怕别人看不见的标记。

今天的县衙像过节一样热闹,衙门里彩灯高挂,红绸结彩,一派喜气洋洋,这是仓西县一年中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所以,除了新秀才全部参加,县衙还特地邀请了新秀才的爹,爹为子荣嘛,但怎么不邀请娘?不是娘为子贵吗?那就选择性算了。当然,秀才的娘子们也不是被邀请的对象,林月自然没有资格进县衙。

县令还邀请了县里所有头面人物参加庆贺活动,被邀请来参加庆贺活动的人,都能亲眼目睹新秀才现场写诗作词绘画,人们最想看的是案首的才华,案首有什么才华?所有人都很好奇和期待。

老爷子是案首的爹,也是今天最受瞩目的人物之一。所以,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长衫,将辫子梳得油光铮亮,满面春风走在大街上,曹家文额头上贴着膏药,紧紧跟在老爹身后,一路上他们收获着所有人投来的艳羡目光,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老爷子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尊重过,一路飘飘欲仙,特有脸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县衙大厅,大厅里早到的所有乡绅来宾全都站起身来,向老爷子和曹家文拱手作揖,嘴里全都说着恭喜恭喜的话。刘奕杰也上前来拱手与老爷子见面。曹家文环视一眼,见县衙大厅里摆着一张很长的、半人高的案几,案几上一溜摆放着十几支毛笔和磨好的墨,若干宣纸铺在案几上,来得早的几个新秀才已经开始展示才艺,有的写诗,有的作词,有的绘画,有的在展示书法。

第一个完成写诗的,是年约五十多岁姓王的秀才,王秀才下巴上长着山羊般的胡须,一根花白辫子像猪尾巴垂在脑后,王秀才考了十多年,今年终于考上秀才,虽然名次靠后,但他非常满足。写完诗,王秀才没有马上放下手里的笔,而是摇头晃脑大声吟诵自己的作品。人们聚在他身边,屏声静气听他吟诵。吟诵毕,王秀才缓缓放下笔,向众人作个揖,嘴里说着,见笑见笑,老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才疏学浅,拙作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