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侯爷骗他,明明没有受过什么伤,非要说自己是伤痕累累。”白萌拍拍华尧的肩膀,“说你天真无邪,说你幼稚,你还不相信。当兵的,有几个没受过伤的?就算是我这个大统领,成天在京中混迹,也是大伤小伤不断的,更不要说他们这些边关守将了。”他伸手指指沈昊林、沈茶,“你们在京里听到的,都是沈家军又打赢了仗,国公爷、侯爷、大将军又斩首敌军大帅什么的,但你们知道,有多少次,他们差点把自己的命也丢在战场上吗?”接过薛瑞天递到手边的茶碗,他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你们看到了他们的风光,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的意气风发,却不曾想过,这些风光的背后,他们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这不是很正常吗?”薛瑞天叹了口气,“京里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他们看到了那些他们想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就被彻底的忽略掉了。不过,还好有小白子你这样的,这就让我们很欣慰了。”
“不只是我,陛下也是一样的。每次边关发生战事,尤其是那种很关键的战事,陛下就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他担心国公爷,担心侯爷,担心两位郡王,担心沈将军,生怕自己睡下,再一睁眼,就会听到从边关传来这些人的噩耗。”
“这又是何苦呢?我们就是知道他会这样,所以,无论多艰难的情况、受多重的伤,我们都不会把消息传回去的。”薛瑞天勾勾唇角,“我们说过,除非战死,否则,往京中传的只有捷报。”
“报喜不报忧。”白萌翻了个白眼,很认真的看着华尧,“听了这些,你还想要去柳帅那里吗?”
华尧看看白萌,又看看薛瑞天,低下头想了好半天。
“你也不用想这么久,这次亲身感受一下就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了。”薛瑞天坏笑了一声,“不是哭着喊着要跟着柳帅吗?我们可以成全你。”
“真的吗?”华尧立刻抬头,“你可不能诓我!”
“前提是你可以通过我的考验。”薛瑞天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考验,不用陛下开口,本侯亲自给阁老写信,亲自向柳帅推荐你。”
“你会这么好心?”
“说你幼稚,你总不承认,本侯不会拿你的前途开玩笑。何况,本侯一直都认为,男孩子嘛,总要出来闯闯,才能真正的长大的!”
“嘁,你少一副教训人的口气跟我说话,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别总想着要当本公子的长辈!”华尧翻了个白眼,“你看着吧,本公子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你别让我看笑话就好。”
“咱们走着瞧!”
华尧怒气冲冲的瞪着薛瑞天,后者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怒气,脸上依然挂着很恶劣的、嘲讽意味十足的微笑。
夹在这两个人中间的白萌,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最后很无奈的摇摇头,如果让他评价的话,这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挺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