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不是我说的,是老前辈自己想的。”沈茶叹了口气,“他们出现的太过于巧合了,感觉是故意等在那里,跟他们偶遇的。”她轻轻点了点桌上的书卷,“老前辈说,他们在遇到劫匪之后,就在当天下榻的小镇客栈里遇到了这群人,客栈掌柜的介绍,都是去西京城赶考的,这才把两边的人都凑在一起。”
“这也不能说是故意等在那里的,毕竟,那个小镇上的客栈里面,住的一大半都是赶考的举子吧。”
“我明白茶儿的意思。”沈昊林轻笑了一声,“薛老前辈带着他的同乡,应该住的就是那个客栈比较好的房间,而且那个客栈本身应该也是非常好的,所以,就引起了那个沙欧什么的注意。”
“兄长说的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官道抢劫的时候,他们也在旁边。”
“明白了!”薛瑞天点点头,“他们自己的盘缠不够富裕,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被打劫的大户,所以,起了一点歪心思,是不是?”
“是这样的。”沈茶叹了口气,“老前辈后来也是这么怀疑的,而且,他在认识他们的当天,就聊得还不错,要不是因为第一天认识,还会秉烛夜谈来着。后来他们在这个小镇休整了几天,彼此更深入的了解了一下,老前辈跟沙鸥、孟子祥吐槽,自己一行人在官道被抢过的事情,说什么如果再遇到这些劫匪,他一定会狠狠暴揍他们一顿,然后把他们扭送官府之类的。”
“这话应该被沙欧和孟子祥记在心里了,对吧?”
“嗯,不仅如此,他们还告诉老前辈,经过那条官道的学子,都被打劫过,就比如他们。”
“他们?沙欧、孟子祥他们?”看到沈茶点头,薛瑞天嗤笑一声,“还真是给个杆酒往上爬的主儿,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祖宗能信?”
“很遗憾,老前辈是真的信了。”沈茶轻轻叹了口气,表情非常的无奈,“我们之前说过,老前辈在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尤其特别能跟和自己有共同经历的人感同身受。”
“明白了。”薛瑞天点点头,“也就是说他们未必被抢劫过,但是他们故意说自己被打劫了,就是想要赢得老祖宗的信任,对吧?”看到沈茶微微颔首,他微微一皱眉,“他这么做是想要干嘛?让老祖宗心疼他,占点便宜?能占什么便宜?”
“那能占的便宜可是多了去了。”沈茶冷笑了一声,“这一行人里面,最有钱的就是薛老前辈了,他又是最心软的,所以,在某些人的眼里,他就是人又傻、钱又多的……”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反正意思你知道就行了。”
“明白,就是人傻钱多的二愣子,那些人就想着能扒上他,接下来去西京城以及在西京城生活的开销都不用发愁了,对不对?”
“没错。”沈茶打了个响指,“这些人从开始的时候就是各种算计,所以,后面他们会倒戈,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利益至上,谁给钱听谁的,是不是?如果他们能如愿以偿的得了贵人相助,他们以后就飞黄腾达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薛老前辈在这场闹剧中不幸丧命,他们现在的这种落魄之态,就没有人知道了,他们能得到的利益就更好、更多一些。”
“说的有道理,幸好没能让他们如愿。”薛瑞天冷笑了一声,翻了个硕大的白眼,“虽然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他们做的是不是太过了一点?毕竟老祖宗对他们不薄,他们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一点都不顾及这一点情谊,毫不犹豫的就背叛了朋友。这种无情无义之辈,就算是参加科举了,就算是考取了名次,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给本就摇摇欲坠的前朝地基再狠狠的来上一大锤吧,让岌岌可危的前朝更加的风雨飘渺了。”